再次回到寝宫,皇宫内院已到处灯火通明。
余庆清清爽爽坐在桌前品茗,是难得的好j-i,ng神,健健康康完好无损。虞烨是难得的好心情,走到桌前相陪坐下。
余庆稍稍抬首瞧了虞烨一眼,又低头专注地品尝茶水。
虞烨枯坐半晌,也没发火,等到余庆终于赞了声:”好茶!“这才接口问道:”什么茶?“
“陛下自己亲口尝了不就知道。”余庆说完,吊儿啷当将用过的玉质青瓷茶盅递到虞烨面前。
不敬的举动,引得恭立后方的张藻直为余庆担心,暗呼余庆大胆。
没料到虞烨全没发作,反倒饶有兴趣地接过茶盅,就着余庆碰过的位置浅啜一口。然后不解问道:”不就是常喝的碧罗春,有什么好?“
余庆带着嘲讽地笑了笑道:”陛下不懂。”
虞烨皱眉,拿着手中茶水左看右看,又连饮好几口,真没察觉出跟平常时时用来解渴的茶水有什么区别。
看到虞烨的举动,余庆实在忍不住嗤嗤地笑,笑了一阵后摇头晃脑叹息。
虞烨心中憋火,方要发作,张藻慌忙请示:”陛下,该用晚膳了。”
忍下愤怒,虞烨寒着脸点头。
二人坐到餐桌两端,各自默默无言,就算点菜,也只举起玉箸示意宫人服侍,谁也不愿搭理谁,瞧得张藻又是胆战心惊。不过没用多久,虞烨虽仍不言语,脸色似乎缓和不少,这才终让张藻落下心来。
用完膳后,二人一前一后转移到之前品茶的桌前,依然谁也不开腔。
余庆枯坐一会儿,无聊地把玩起搁在桌上的茶盅,把玩良久,实在腻味,站起来又打呵欠又伸懒腰道:”不玩了,没事做的话还不如睡觉好。”
不等虞烨许可,擅自走到龙床前,三两下扒了外衣,拉开锦被钻进去。
余庆向来放肆,但还未曾放肆到这种地步,虽觉不解,不过今日虞烨心情出奇地好,也没功夫去猜忌一番。虞烨也站起来,让宫人伺候褪去外衣,坐到龙床边,看张藻领着众宫人一边退走,一边放下层层纱幕。
这一夜,虞烨没有唤醒余庆。听闻身边人平稳呼吸,虞烨牵过余庆的手放至自己咽喉,收紧,直至感觉窒息的痛苦,才稍稍松开,沈入梦乡。
四个月,捷报传来,敌军已全线溃败,三王爷不日班师回朝。整个京城沈浸在一片欢歌笑语,君王颁布旨意准备盛宴款待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士,大臣们也开始四处奔波挑选到时候进献的礼物。
皇城内到处是匆匆忙忙的人影,身为皇宫总管的张藻,原就已忙碌到焦头烂额,君王偏还来添乱,许多本不该过问的事由都要亲自c,ao心指点指点。
“张藻,宴上的酒,须得是花梦楼的梨花春雨。”
被急宣到御书房的张藻,闻听君王手执奏折心不在焉的嘱咐,却不知该不该应。
梨花春雨乃花梦楼自酿的酒,三王爷每每在君王处受了憋屈,就会跑去花梦楼买醉,梨花春雨自然成为三王爷最喜饮之酒。君王一道圣旨,梨花春雨成为贡酒倒没什么,可花梦楼此种烟花之地,委实没资格接这道旨。
不过君王的命令谁敢违抗,张藻最终踌躇地遵旨应喏。
方告退起身,君王突如其来问道:”张藻,花梦楼是青楼罢?“不待张藻回禀,接下去道:”不用那酒,你可以退下了。”
张藻再次俯跪到地,恭接圣意,刚躬身退至门前,待要迈出御书房,君王又是幽幽低叹,听得张藻汗毛直竖,赶紧收脚肃然而立。
“罢了,还是用梨花春雨,你速速去办。”
同样的情形改换内容反复上演,张藻这把老骨头没劳累到病瘫已算万幸。倒是君王常常在拿定主意后喜形于色,没再胡乱动怒责罚臣子宫人,总算值得安慰。
所有的人,都在翘首期盼,此次不负圣望一举歼敌的三王爷率领得胜之师荣耀归来。
紧接着,却是令全国震撼的噩耗,凯旋而归的司徒昭蕴于半途毒发不治身亡。
司徒昭蕴的毒乃何人所下,全朝廷上下,没人不在心中猜疑难安。残忍的帝王,铲除异已的行动,怕是终于轮到了司徒昭蕴?
手里的夜光杯盛满鲜红美酒,晶莹剔透的杯壁折s,he幻化出的琉璃光彩,刺痛了眼。但还是凝眸看着,无法自拔地溺入神思恍惚。
“你是朕的师兄,是朕的臣子,仅此而已,休要妄想从朕这里得到什么。”这句话,还是说得重了些罢,若非当日的决绝,今时的结局会否有所不同?
“我明白了,我只是你的师兄,你的臣子,仅此而已。”司徒昭蕴为何又要如此言道,在他给予机会之后?相处了这么久,可笑他还是不够了解司徒昭蕴。
“喂,在想什么?“坐在旁边百无聊赖翻书的余庆,突然扭过头来问道。
“看你的书。”不满于被打扰,虞烨搁下夜光杯,冷冷道。
余庆扔掉手里的书,凑近来,几乎含住虞烨的耳垂,暗哑的声音充满诱惑:”今天,不玩?“
虞烨猛然大力推开余庆,余庆跌坐到地,皱眉抱怨:”好痛,就不能轻点!怎么,今天没兴致?“
虞烨面无表情递出手,余庆有点诧异地伸手,刚借由虞烨手上助力站起,虞烨手间一推,余庆又重重摔倒。连跌两次,余庆痛得一时爬不起身。
凝神望着敞开的寝宫门,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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