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向时晏觉得这孩子到底还是学坏了,拨了她本就歪了的毛衣,露出雪白的肩头,身子进驻到她两腿间。
这次有了声,她打一次嗝,他就狠命撞一次。节奏有条不紊地她都有脾气,勾着脚尖缠住他窄腰,无意识动了动。
他这才红着眼睛,又恢复那股横冲直撞的狼性。
向时晏不走,借了私人飞机送尹天成出去,巴顿父子俩也一起带着,前后坐着,像是两尊惹不起的祖宗。
她将两条狗请进家里的时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妈妈问这是哪里来的两只畜生,怎么随随便便就带到门上。
尹天成勾着巴顿脖子,前一秒还是凶神恶煞的大狗,一下吐起舌头开始卖萌。她笑眯眯地说:“来喊外婆。”
年过得小心又谨慎,一方面是家里的不速之客让人胆寒,一方面是尹天成劫后余生一周年。
所有人都被提醒不要随意提到某个人或某件事,家里张灯结彩,试图用喜庆祥和的气氛冲淡那股别扭的往事。
一碰头就吵架的夫妇猛的相敬如宾,忙得一年到头看不见的父亲,在年底应酬最多的时候呆在家里。
过犹不及,尹天成反倒在这股刻意的环境里觉得拘束。每个人都伪装太平,其实她视线一转,立刻就被或怜悯或好奇的眼睛盯上。
有好几次,她试图解释现状,立刻就被妈妈堵住话头,推着她去睡觉。
日子过得无聊,想另一个人的时间就会变多,除夕的时候,她背着合家欢的场景给他打电话,问:“你现在还在应酬吗?”
电话那头的语气疲惫异常,说:“你吃过晚饭了?”
“哦,都这么晚了。你呢?”
“准备。”
“想吃什么呢?”
“你。”
巴顿在下面舔着尹天成手指,她痒得笑起来,语气轻柔地说:“你来呀。你来就随你怎么吃……你上次不是说想在外面吗?”
向时晏也笑,说:“你话先不要说得这么满啊。”
尹天成一点不害怕:“你来呀。”
向时晏反倒正经起来,说:“你来吧,等他们睡了之后再出来。我在社区外面,车子你应该能认出来。”
尹天成挂完电话,心还在砰砰跳,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还在看电视的父母,忐忑不安地等了会,最终沉不住气。
她起身说自己想睡,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侧身从厨房通往后院的门内跑出来。
夜里风大,只穿着家居服的她倒不觉得有多冷,心脏快速搏动维持温度,沸腾的血液让她整个人都烧起来。
跑过亮着橘灯的社区大门,果然有一辆车子静静停泊在夜色里。向时晏犯了烟瘾,又或者等得不耐烦,靠着车门抓起根烟,欲点。
尹天成有一瞬的恍惚,总觉得自己是一只飞奔的蛾,在这烦躁的世界,烦躁的晚上,烦躁的灯光下,一路奔向一个未知的光源。
是火还是热,未可知。
先饮鸩止渴地扑到他身上,压弯了他昂贵的香烟,撕扯着他考究的外套。可惜向时晏想的还是最俗的那一样:“刚刚说的话没忘了吧?”
尹天成刚一露出懵懂的表情,他就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腰,问他为什么这么着急赶过来,他倒仍旧真诚:“想你了呗。”
车子在路上乱转,问去哪里,尹天成茫然。想到自己还没有吃饭,向时晏故弄玄虚道:“请你去个好地方。”
到了一看,大红灯笼高高挂,四处不是鞭炮就是舞龙舞狮。
哪里是什么好地方,就是个小型化的中国,唐人街,向时晏请她去其中一家,叫纸灯笼的中餐馆吃饭。
他近年应该很少再来这地方,托了一张俊脸的福,穿旗袍的老板娘一眼认出他,亲切地用广普喊他的中文名字。
向时晏跟他们一家热情拥抱,介绍尹天成的时候,故意盯她看了眼。
女孩也正看着他,眼神带着极明显的意味。
向时晏哪里还敢耍滑头,笑着搂过她肩膀:“是我女朋友。”
“年纪很小啊。”
“年纪小才好骗嘛。”
老板请他们坐进最好的包厢,向时晏却执意在大堂里靠着窗坐。
点的东西也十分简单,宫保鸡丁,麻婆豆腐,华人世界里最受欢迎的几道家常菜,再配上一个葱香猪油饭。
向时晏将那泛着油光的饭递到尹天成面前时,她是拒绝的,她从没有见过这东西,也发誓自己爱不上这样高热量的事物。
只是稍微想一想,就已经觉得是犯罪了。
向时晏说:“从来没吃过?”
尹天成摇头:“听都没听过。”
向时晏笑:“也对,你这样的大小姐,生来就是锦衣玉食。别说没吃过这样的东西,恐怕连这样的餐馆也没来过。”
开在泥泞处,带着烟火气。
她点头,但也不觉得不安:“现在来过了。”
向时晏说:“跟你说过我之前年轻的时候很穷吧,开一辆不知转了几手的老爷车,一踩油门就乱咳嗽。不过我已经很满足,起码来这儿打工,不用再挤到处是流浪汉的地铁了。”
尹天成拿着筷子往饭里戳了戳,说:“你在这儿打工?”
“嗯,不止是这儿,这条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都呆过。有时候一天做好几份,转得头都发昏。有次回去太晚,车又抛锚搞不定,就推着车停到路边的沙地里,一直等到天亮。”
“怎么不喊专业的人过来帮你?”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知道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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