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转眼,唐昀已经在他的专属病房里呆了大半个月时间了,这半个月中,除了医生,就只有方晟赫天天在他面前晃悠。
期间,那群去“迫害”过时旻的盐碱计划的实验员过来问过唐昀一些话,唐昀俱以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一副与外界不通信息的状态给逼走了。
那些盐碱计划的实验员显然不敢如此,在时旻那里已经撬不开口了,而这个一个小小的觉醒没多久的臣也如此嚣张,他们自然满心火气。
只可惜,唐昀并不是毫无依靠的“臣”,他现在已经被方家给认下了,所以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好脾气地带着笑脸,嘱托方晟赫之流,让他们帮着先“治疗治疗”唐昀的创伤后遗症,然后再让唐昀配合他们做一些“问卷调查”。
方晟赫自然没有不答应的,至于答应之后到底怎么做,就难说了,难说二字可以在他送走实验员之后,脸上微妙十足的表情中读出。
此后,方晟赫几乎天天要到唐昀的病房里来。
除去第一天他带了方家如今的掌事人,他的大伯以外,后面几天他都是一个人来的。不管唐昀现在的无知无觉把他当空气的模样是真的创伤后遗症了,还是装出来的,他都毫不介意,风雨无阻,天天报道。
同时,他自诩,自己将唐昀的心理揣摩得十分到位。前面三五天,只天天到唐昀面前刷存在感,絮絮叨叨地表演慈父情怀,拉着医生在唐昀面前各种关心他的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以及询问唐昀这种将自己和外界绝缘的情况什么时候会有好转。
但是绝口不提任何有关唐家二老身卒、唐静失踪,或者唐昀的监护权已经被转移到他名下,在守界人中,他已经被挂户在方家的种种事项。
直到唐昀实在懒得在天天见他那副慈父嘴脸,忍不住动了动嘴皮子:“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出现了?”
才把他给结结实实堵了一通,一般人被这一通不识好歹的话气得应该甩袖就走了,但方晟赫显然不是一般人,他只幽幽地盯着唐昀看了良久,才叹息般地道:“你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
唐昀:“……”
方晟赫:“愿意说话就好,你再不说话,我真的以为我要照顾一个木头人儿子一辈子了。”
唐昀:“……”
随后几天,唐昀深深为自己的愚蠢扼腕,他应该继续装个木头人忍下去。因为方晟赫不但自己来,还开始带着他的一双儿女来,向他们介绍:“这是你们哥哥。”
方妙言和方淼言面面相觑一番,大概来之前已经被方晟赫教育过了,场面上还是很撑得住的,两人乖巧地凑上前喊哥哥。
唐昀连眼皮子都懒得对她二人抬,只当他们是空气。
他心里挂着嘲弄,猜想着方晟赫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敢情觉得他现在又成了个孤儿,整好捡个大胖儿子回家。
哦,他现在连胖也算不上了。唐昀不无嘲讽地想。
他在与年兽的一战中,被最后炸出黑洞的那个爆炸刺穿了肚子,手术中,胃被切掉了五分之一。醒来后吃了十多天的流食,一身的小肥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掉下去。
双下巴都变成了单下巴,估计再有个十天半个月,小肚子上的肉应该也要消得差不多了。而他这一瘦下来,倒真的与方晟赫还有他的一双儿女有了几分想象。
尤其下巴和嘴唇,完全和方淼言如出一辙,所以方家的这对小儿女叫起哥哥来,还真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尤其他们的那个母亲并不在场,这个哥哥的由来,他们懵懵懂懂也听自己父亲解释了一通。
最重要的是,他哥哥的这个身份,他是一个觉醒的臣,而且极有可能是他们家一直在找的“那种”臣。
方哥后,见唐昀毫无反应,大着胆子走上前,似乎是一种讨好新哥哥的模样,伸手要去拉唐昀的手,唐昀睁眼嫌恶地盯住她:“滚!”
方妙言狠狠一愣,似乎在她生平仅有的十年岁月里,从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眼眶一红,眼底顿时就有了受到屈辱的愤恨。
唐昀嘲弄地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方晟赫,方晟赫只深深地看了一眼唐昀,他若有似无地将视线停留在方妙言停留在唐昀一尺不到处的那双手,对一脸倔强,要哭不哭的方妙言招手。
方妙言走回自己的父亲身边,方晟赫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方淼言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唐昀,唐昀宛若一个恶棍一样,冲方淼言露出狰狞一笑,方淼言一怔,脸上不由露出积分胆怯。
方晟赫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双羊一般的儿女,又看了看狼一样的唐昀,心底一阵难言的情绪流过。
因为唐昀的这种非暴力不合作态度,方晟赫的这一双儿女一直蹭着方晟赫要走,方晟赫最终能抱着来日方长的想法,带着两个儿女走了。
方家父子三人走远后,唐昀盯着已经闭合的病房门,神色里闪过一瞬的复杂,而很快,这种复杂的思绪被他抛掷脑后。
他再次装作木头人,平躺到床上,意识的蛛丝在这半个月变得更细也更灵活了。
病房外一直以全感知能力监视唐昀的臣见唐昀早早躺倒的样子,丝毫不惊讶,微微注意了一会儿,又将全感知能力播出去看了看周围情况,便收敛了这些能力。
这么些天下来,唐昀在病房里没有人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幅毫无生气的模样,虽然他也不知唐昀是在昏昏沉睡还是只想扮作木头人,但是一连不分昼夜观察多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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