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只咬了一口就被张果夺走:“一口就行,这已经坏啦。”
两人停了筷子后,张果开始收拾残羹剩菜。
“我爱你。”陈列脱口而出。
张果听到他居然如此大声清楚地主动告白先是一顿,然后笑吟吟地看他,说:“我知道。”
她在他身边坐下,把头放在他肩上。
“我以后不会犯错的,以前的错我也都改。”
张果被他逗得直乐,手掌抚上他的脸颊,“你这么好,哪有错。”
“我根本什么都不懂,我……”陈列觉得自己从初识张果到如今的每一天都在马不停蹄地犯错,错太多了便挑不出来能说的。
张果轻轻拍拍他脸颊,打断他的支吾,“你不懂我,我也不懂你啊,这算什么错。这么难的事儿做不好很正常的。”张果望向窗外初斜的夕阳,和昨天的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而且你已经比我自己还懂我了。你说得很对,我……理智、懂事、并且非常坚强。”张果笑着捧起陈列闻言立即灰败的脸,“我不是说反话故意惹你伤心,是真的,我以前也不知道原来我是这样的。”
该从哪儿说起呢。
张果沉吟了好一会儿,抬手向窗外指去:“我昨天上那儿了。”
陈列顺着她的手看出去,首先疑惑那儿不是商场,张果去做什么,但很快反应过来她是半夜跑出去的那段时间去了,不,上了那儿!
那是这片区域最高的一栋建筑,楼顶有个开放的平台,早先开着酒吧,近来听说酒吧倒闭了,也就那么空着。
陈列猛然紧紧把张果的手握在掌心里,即便心知此刻紧握无用还是像怕松开一点那人就会从楼顶坠落一样。
张果的手被捏得疼痛,想揉揉陈列拧成麻花的眉心但怎么也挣不开,只能凑上唇去轻轻吻了一下,接着说到,“我看见锁南胳膊上那些伤了。”她一开口就见陈列脸色更臭,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口气,“我想了想,她状态不对挺久的了,但是我们都没注意。”
昨晚萧飒说锁南“疯”,其实并没有十分夸张。
原本大家都知道锁南和陈列的事,所以这个节骨眼儿上她格外低落些大家都能理解。但萧飒回来几天后开始发觉她的问题比想象中严重。
除了陈列以外她已经对其他任何事物丧失了兴趣,不仅对萧飒给她带回的礼物视而不见,就连父母的生活趣闻她也不甚关注,话说得越来越少,反应变得很迟钝。
有时她倒也很精神,但像是嗑过药似地抖擞完几天又开始混沌萎靡,有时候瞌睡多得让萧飒害怕,睡完了那些瞌睡又会青紫了眼圈像个游魂一样。
爷爷觉得锁南窝在家里不开心总要锁南出去玩,她都听话地出门。但萧飒跟了几回,心知问题真得严重到无法忽视了。
锁南从小臭美,避免晒太阳,吃垃圾食品有配额,涂润肤露是每日功课……但萧飒眼见她漫无目的地走累了就会就地坐下,不管日头多大,甚至还会怔怔望向太阳。路过了小吃街就会一家连着一家吃,吃完整条街后蹲在墙根吐得一塌糊涂,然后又反向一家连着一家吃回来。还有不知是过敏还是怎么的,她时常在身上乱抓,十分用力,薄嫩的皮肤三两下就血痕遍布。
陪伴、开解、等她冷静……萧飒知道这些都没有用了,他开始瞒着所有人带锁南去看医生。锁南也十分听话顺从,但看诊完萧飒问医生情况都会见医生皱眉表示她自己不太配合。
昨天下午萧飒又带锁南去医院,但只他交款拿药的一会儿工夫再回来就没再看到她。萧飒抱着侥幸在卫生间门口等,回家找,去小吃街找……直到天黑下来才不得不面对,她去找陈列了。
“锁南她从小就很依赖你……可能根本没想过没有你的生活,你如果不在,她会……像被截了肢。”张果语速很慢,有了几分颜颜遣词造句时的为难神色,“她很需要你,而你也很放心不下她……”
不等张果再说下去,陈列打断她:“那你呢?”
“你别急嘛,马上就说到我了,”张果笑笑,“我也很需要你,我们没见面的那些年我过得挺痛苦的,幸好有你一直陪着我,我才会感觉好一点。”这些话的确很难成话,更难被陈列接受,她始终挣不开手,只能时不时去亲吻陈列稍作安抚,“人和人不一样,要的不一样,不要的也不一样,锁南就想你一直在她的生活里,为了这个她可以争可以抢……但我不愿意……所以你看,其实你不用为难,我们根本不矛盾。”
陈列脸涨得发紫,说不上是气的还是惊的,张果猜到他在想什么,不等他组织成句就先说到,“我不是要当圣母……其实我昨天真得有一瞬间想跳一跳……”她把双唇贴在陈列唇上很久,陈列才略微平静了一点,“就是很累,锁南愿意为了你受这样的累,但我不愿意。”
陈列慢慢放松了手,张果抽出自己发烫的手来抚摸陈列的眉眼:“我挺逗的,上那儿去居然睡着了,可能真得太累了,我走着走着就睡着了。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在云上,后来又沉进了几万米的深海,我很冷,就醒来了……然后我灰溜溜地下来,因为觉得梦很可怕,整个世界什么都没有。”
陈列又一次听见张果说“怕”,原来不是幻听。
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张果又起了另一个话头,“你知道我昨天听见你说我理智懂事坚强的时候多委屈多生气吗?”张果说着像是想起来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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