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曼青点头,“暖城风景很好啊,而且还四季如春。”
“是啊。呵呵”贝贝讪讪的答应了两句。
之后,曼青再扯别的,她也只是随意的应了两句,就结束了话题。
车在利川门口停下,贝贝下了车,弯腰冲车内的人挥挥手,“再见。”
曼青微笑着,“再见。”
驾驶座上的男人,什么也没说,直接踩下油门,车便往前驶离,开远了。
毛贝贝站在原地,“没礼貌的家伙。哼”
擦了擦鼻子,转身进了学校。
某墓地。
曼青将酒杯一一斟满,蹲在一座墓碑前,手指摩挲过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孩,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白色的恤衫,肩上搭着一件蓝色的外套。或许拍照的时候刚刚运动完,黑色的头发看上去有些湿湿的搭在额前。
他五官清秀,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阳光温暖。
曼青将酒一杯杯倒在目前,“七年了,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话一出口,眼泪立刻掉落眼眶。
她由起初的低泣,慢慢的转变成了低声哽咽。
容焰始终站在她身后,一双黑眸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眉头紧拧着。
时间总是过的这么快,七年了。
七年前他在想,倘若当时被撞的人是他,而不是他,该有多好。
七年后,他在想,倘若当时他没有将自己推开多好,那么该躺在这里长眠的人,就是他容焰了。
七年了。
陈述,你在那边过的如何了?
七年前的今天,是埋藏在容焰心中一辈子的痛。
痛到,不能提起。
从墓园里出来,曼青的一双眼睛红肿着,容焰的神色也几分落寞。
两人驱车回去,没有来时那么多的话语,车内气氛显得冷清。
曼青在车上睡着了。
容焰将车停下,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她眼下还有未干的泪渍,睫毛湿湿的,哭过的痕迹很明显。
她该比自己心痛一千一万倍吧!
而该死的他自己,却依旧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容焰没有叫醒她,任由她睡着。自己下了车,靠在车身上,悠悠点了一支烟……
曼青悠悠转醒,却发现车内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身上搭着一件男人的西装外套,车窗半开,有凉凉的微风吹进来。
曼青偏头,就看见了站在车外的男人。
察觉到身后开门的声音,男人的身子动了动,转过身来,“醒了?”
他面色温和,身影挺拔修长,这样站在她面前,给了她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曼青环视四周,“怎么把车停在这了?”
这不是她公寓的附近,也不是他公司或者容家的附近,而是一处僻静的靠海的公路旁边。
海风吹拂过来,有些微凉。
容焰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曼青将手里的外套递过去,“穿上吧,有点凉。”
容焰刚伸手接过,曼青就掩鼻打了个喷嚏。
“阿嚏”
容焰的动作微顿,下一秒,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你穿的不多,担心着凉。”
他靠近过来时,曼青心中微微一动,忍不住抬手,攥住了他的衣襟。
“容焰……”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两颊浮上红晕,“我……”
容焰为她拢了拢衣襟,“上车吧,外面风大。”
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曼青点点头,“好。”
汽车开回到曼青的住处,停了下来。
曼青解开安全带,“你要不要上去坐一下?”
“不了。”容焰看了眼时间,“公司还有事,下次吧。”
曼青抿抿唇,“那好吧,你慢点开车。”
“嗯。”
曼青下了车,站在路边,挥着手目送汽车远去。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消失,她抿着唇角,一股哀怨飘荡在眉宇之间。
容焰啊容焰,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位置?
汽车刚驶上公路,容焰就接到了贝贝班主任打来的电话。
“喂,李老师你好。”
“容先生,您方便来学校一趟吗?”李老师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毛贝贝同学被球砸着了,您方便的话能不能……”
“我马上过来。”容焰直接打断她,挂了电话,调转方向,往利川学校驶去。
容焰到的时候,医务室门口围着不少人,他皱着眉进门时,正好听见毛贝贝的叫声。
“啊”
他紧皱眉头,疾步上前推开了那扇门。
毛贝贝坐在一张病床上,床边站着校医,以及另外两个男生。
他忽略掉其他人,视线直接落在了毛贝贝的脸上。
校医手里拿着棉签,在给她处理伤口。
伤在额头,消炎药水一沾到,就疼的她龇牙咧嘴。
毛贝贝眼泪汪汪的看着容焰,把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容先生,您怎么来了?”
“伤的厉害么?”
校医是认得容焰的,看见他,语气恭敬道:“蹭破了一块皮,上点药就会好的,没什么大碍。”
毛贝贝鼻子酸酸,“没事儿”
容焰朝校医伸出手,“药和棉签给我。”
“容先生您……”毛贝贝仰头看他。
“别动。”容焰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拿着棉签沾了药水,轻轻点在她的额头。
“嘶”她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要缩回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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