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他忽然觉得,做太多的承诺和修饰都没什么用,最紧要的,只有一件事。
“我会对她好。”
金泽慢慢说道:“太子不能给她的,我都可以给她。太子欠她的,我也都会给她。我会让她从今往后都高高兴兴,再也没有烦心事,就像相爷着十五年来对她的保护那般。”
不得不说,他的回答出乎许藏钧的预料,他愣了一下才不屑道:“你好大的口气,本相是丞相,自然可以保护她,可你呢?不让她在那些朋友和亲戚面前丢脸就不错了,又如何能让她没有烦心事?”
金泽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上前几步站在许藏钧面前,面色淡淡道:“相爷,您若是如此说,便没有意思了。想来草民来之前,相爷早就把草民的家底翻得清清楚楚了,您又怎么会不知道,草民真正在做些什么呢?”
许藏钧微微凝眸,盯着他说:“说到这个,老夫倒有些惊讶。老夫也不避讳你了,老夫确实查了你,只是……查到的那些事,恐怕都只是你愿意让老夫看见的。”略顿,丞相轻声道,“你这小子,也还真有些本事。”
金泽并未接受这样的嘉奖,这在许藏钧那来说也绝对不是什么嘉奖。
他只是始终如一地说:“我会对她好,绝不会辜负她。相爷三思。”
许藏钧皱起了眉,三思三思,他的确应该三思。
这一日,他与金泽的谈话许久才结束。
许澄夜等了很久,才在书房等到了父亲。
当时,她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也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来的,醒过来的时候书房里已经点燃了烛火,一身便服的父亲站在墙边,盯着墙上挂的一幅画。
那幅画,许澄夜从来没有见过,上次来父亲书房的时候那里还只有一面墙,如今竟然挂了一幅画,很难不吸引她的注意。
她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些,等能看清楚那幅画的时候,不免有些惊讶。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许藏钧这时候开了口,用回忆的语气说,“还真是许久没有看这幅画了,我竟都有些忘记她的模样了。若不是今日瞧见金泽那小子,我可能还不会想起她。”
画中人是个女子。一个美貌无双的女子。
从画中她的衣着打扮来看,是未出嫁之前,那眉眼之间,赫然与金泽有八分相似。
“这……是谁?难不成和金泽有关系?”许澄夜不解地问道。
许藏钧站在那抚弄着指间的扳指慢慢说道:“有没有关系,为父也说不好。但为父可以告诉你这个人是谁。”他转过头,对许澄夜介绍道,“这边是今上在做太子时的太子妃。”
许澄夜恍然:“是哪位在皇上登基之日难产而死,被追封为皇后的太子妃?”
许藏钧微微颔首。许澄夜困惑道:“那她和金泽又会有什么关系呢?她已经去世多年,金泽如今还年轻,若说是做她的儿子,年纪怕是也够了……”
许澄夜不自觉的话让许藏钧浑身一凛,眸色慢慢暗了下去,许澄夜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开口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歇息了,走吧。”说完,便挥了挥手。
许澄夜怎么可能就这样走?她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
她张口欲语,许丞相却直接回答了她:“你和金泽的婚事,为父已经答应了。你可以回去准备你的婚事了,我记得你之前亲自给自己绣了嫁衣,但那是绣给太子的,如今也该绣给现在的夫君了。”
许澄夜难免被父亲说得脸红,许藏钧看着女儿这样,心里忽然想到,如果金泽真的是那个人的儿子,那么……他的女儿能和她的儿子在一起,便也算是他们另一种意义上的结合,此生,再无遗憾了吧……
得到了心中想要的女子,便一定要做到自己许诺给她父亲的事情。
金泽一下子开始变得很忙,忙得连自己人都很少见到他,所以更不要说本来就不方便见到他的许澄夜了。
许澄夜一直对那日菡萏说的事情耿耿于怀。
她试过了许多方法和金泽见面,却每次都扑了空。
她还派出了心腹去打探金泽的行踪,结果竟是一无所获,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普通的商人,连相爷的暗卫都不能查到他的行踪?
最后,许澄夜实在等不下去了,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万分阻拦的决定。
是夜。
金府内灯火通明,只因主人刚刚才回府。
金泽一身玄衣,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身边跟着数个带着斗笠的人,从踏雪无痕的脚步声来判断,便可见对方功夫高深。
“你们便按照我说的去做吧。今夜夜已深,余下的事明日再议。”
进了正堂,金泽便屏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前往内宅休息,这条路他走过成千上万次,再熟悉不过了,所以哪怕下人不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他也依然能准确地回到卧房。
他进门的时候,一切都如常,他也没多想,进去了便端起桌上的茶杯,倒了茶便一饮而尽,下人知道他的习惯,所以茶壶里的水总是温着的,喝下去刚刚好。
喝完了茶,金泽便朝床榻的方向走去,站在屏风边自己更衣。
他先脱掉了长衫外的重纱长袍,接着开始解领口的盘扣,解到第三个的时候,身后一点动静响起,一把精致的匕首便横在了他的脖子前,一股熟悉无比的香味儿飘到了他鼻息间,他微微眯起眼睛,垂眼透过匕首的寒光看到了它主人的模样。
“别乱动,否则现在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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