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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烈低着头,双眸深邃的锁定着我。
好一会儿,他才语调随意道:“送你玩。”
他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令周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静谧当中。
而后,便是此起彼伏倒吸凉气的声音。
今天这场拍卖会,除了几样拍品之外,宗政烈几乎包场了。
尤其是我多看上几眼的拍品,他就会像是故意跟我作对似的,将其拍下来。
现在见他将这些拍品全数送给我,我不由就怀疑起了他先前的动机来。
难不成,先前在拍卖会上,他并不是在跟我做对,而是……
在替我付钱?
被自己的这种想法惊了一跳,我额角抽动,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周围的围观者按捺不住了,纷纷议论起哄起来。
“这古有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有烈爷为博白小姐一笑,一掷千万金,还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你这比喻可不是很恰当,那周幽王将诸侯像傻瓜一样捉弄的行径怎么能跟烈爷花钱买美人开心的行为相提并论,不妥不妥。”
“哈哈,你这也太吹毛求疵了,这本质还不是一样的吗,为了心爱的女人,都失了理智,花了十倍价钱买了这么多不值这个价的珠宝,就为了哄白小姐一时开心。”
“你懂什么,只要烈爷的心上人高兴,那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也是,哈哈哈,恐怕只要白小姐回心转意,烈爷连保险柜的钥匙都愿意上交给白小姐吧。”
“照你们这么说,这周小姐……”
“嘘……烈爷的心思岂是你能乱猜测的。”
无数的议论声接连传入了我的耳中,尤其是“周小姐”三个字,一下子就将我从出神中拉扯回来。
正打算开口拒绝,就听宗政烈语气认真道:“嗯,只要她回心转意,不止是保险柜的钥匙,连同我名下的全部产业,都可以上交给她。”
不高不低的一句话,却结结实实的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宗政烈名下的全部产业……
那是怎样的一个恐怖的存在啊。
他,他,他竟然全部都愿意上交给曾经只是他情妇而已的一个名不经传的女人。
并且是当着这么多人,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说的。
那语气,那气势,那姿态,明显就如同宣誓一般,仿佛在邀请众人做个见证,以便于加重他承诺的力度。
不仅是众人,就连我也被他的话给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在对上他那双燃烧着炙热温度的星眸时,我心里一下子就方寸大乱,慌乱起来。
眼神狠狠的抖了几下,我匆匆跟那几个金匠打了声招呼,便推开众人,领着金灿逃也似的往宴会厅的出口走。
宗政烈到底在抽哪门子的疯,怎么会突然这样毫无征兆的在众人面前给我这么大的一个承诺。
他明明已经答应了郑家榆不会抛弃纪嫣然,既然如此,他就该好好的对待纪嫣然。
现在跑来给我搞出这么一出算是怎么回事。
一溜烟的逃到了停车场,上了车。
直到金灿将车开出去,我的心跳都在抑制不住的疯狂跳动着。
抬手按着胸口,我脑中反复回放着宗政烈刚才看我的那种炙热的眼神,只觉得越想心跳跳的越快,几乎要将我逼得崩溃。
抬手用力的拍了拍脸蛋,我降下车窗深吸了几口气,一直被冷风吹了好一会儿,我才渐渐冷静下来。
今天这一幕,是五年前的我日日夜夜憧憬的一幕。
那时候的我无所畏惧的爱着宗政烈。
我不怕纪嫣然的算计,不惧宗政天的威胁,更抱有一颗不论未来的日子多么的坎坷,宗政烈能不能给我一个名分,我都要誓死跟他在一起的赤诚之心。
所以我爱的热烈,爱的义无反顾。
甚至在我们的孩子因为宗政天而死的时候,我都从来没有想过放弃我们之间这段感情。
可宗政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更没有像现在这样,给过我如此郑重而又隆重的承诺。
他给我的,只有不辞而别和冰冷无情。
我至今都记得严司翰和严修陪着我在冬夜里守在云园门口时的温度。
更记得我大清早的,追着他的车在云园门口的马路上痛苦狂奔的滋味。
那时候所有人都不觉得我可怜,只觉得我一个情妇想上位简直是痴心妄想。
如今我终于将那最痛苦,最艰辛的五年熬过来了,涅磐重生成了一个全新的白子悠,得到了他所在的圈子的普遍认可。
可我却再也找不到自己曾经义无反顾的深爱他追随他的那份心境了。
他变了,我也变了。
我虽然还爱他,却再也没有曾经的那份勇气了。
因为那时候的我,肩膀上并没有担着太多的无奈和责任,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
可如今的我,亦如曾经的他,担上了太多的无奈和责任。
站在越高的位置上,就会有越多的不得已和苦衷。
时隔五年,我才有机会体会到他当年的心境。
扬唇,我不由苦笑。
原来,错的从来不是我们,而是时间。
车渐渐的停在了宗政集团对面的大厦门口。
金灿下车帮我打开车门,她面色清冷,似是在憋着一团火气。
可在看清我脸上的表情时,她到底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沉沉的叹了口气。
等我下了车,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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