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的邑户被一一作了登记,先前我翻了翻册子,上面没有李夫人的名字。”
谢远简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
远处青黄交接的城道上,疾驰而来一匹快马,上头行色匆匆的信使利落的下马,给谢景递上一书快报。
谢远打量了一下通传的士兵,心生疑惑,有是紧要的事情竟需要亲自来找将军,而不是第二日呈书上报。
紧接着,他发现扫完羽信的谢景勃然色变,睁目惊骇,情不自禁地把讯息透露了出来。
“不好,三万燕军已围伏至防线外围,离刘岗镇不到一百里!”
☆、66
岭山旭阳高照,层林尽染艳色,不仅飞禽走兽蛰伏其中,还有两抹轻灵的身影混入墨色里。
一身鹅黄春衫的尹小荷扶着腰喘气,望着远处空茫的山隙,几乎要头晕眼花。
连她这样长期登山采摘的体魄都气喘吁吁,更不要说在下方歇息的许晚晚。
尹小荷回过头,看了看斜坡下的少女,吩咐道:“这样吧,我先去山头,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有力气了再跟过来。”
许晚晚仰头看她,不甘心的应下。
到底还是拖累人了。
许晚晚多次坚持与尹小荷一同上山,不但是为了熟识草药,也是为了能锻炼一□□格。她穿过来之前,爬八楼可是妥妥的,喘个气就能呼吸匀畅,到了这里,这幅娇娇身体让她吃了不少亏,若不是因为有李钧彦宠着,放到任意一家,估计要被嫌弃死。
此次来贺岭,是为了虎耳草这一味药引,此草药生用吐利人,熟用则止吐利,对瘟疫的疗效别有效果。这些日子以来,川成县的疫情渐渐得到了控制,可能因为有两位御医级别的大夫出力,这场春瘟消散的比往年都早,只是草药服用过快,诸多医士不得不外出身体力行,此番便轮到尹小荷这一行了。
许晚晚倚着药篓提出水袋咽下一口,又捶了捶自己不中用的腿,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不认识上山的路!
这就坑爹了,难不成坐在这里等到天黑?
许晚晚极目望向那山头,觉得也不是特别远,兴许自己可以跟上去。
千回百转间,心绪再次闲静下来,她又不可自抑的想到了李钧彦。
前几日得到消息,李钧彦的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但收复了三座失守的城池,还将北漠匪徒逐回本土,只是局势暂且不稳,需大军驻守一段时日才有敕令,但不消说,那群北漠人这一回吃了大亏,下一次起兵,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这是好消息,可好消息从来不成双,坏消息倒是没完没了。
北上边境才稳定下来,与此同时,燕国大军居然趁赵国还未喘息定下,夹攻中南边境——也就是许晚晚现在所待的川成县极其周边。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燕国打的什么主意,新帝在位,政局势力还不稳固,北上既然开了战,更没有余力管辖其他防线,能趁虚而入打他个措手不及最好,实在不行,也能重新搅起浑水,毕竟战争就是劳民伤财的罪魁祸首。
川成县被封锁数日,消息不够及时,等许晚晚知道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为时已晚——她那懂事乖顺的谢远小朋友,在对燕作战中冲杀奋勇,立了头号功勋,被封为宣守校尉。时人都言,不愧是谢氏遗子,李钧彦教养出来的少年!
然而这对许晚晚来说,宛如一个晴天劈劈。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猝不及防。
她心爱的男子不知归期,她宝贝的孩子浴血沙场,竟一个也不是她规划过的未来的模样。
许晚晚揉着眉心叹气:这一大一小,没一个让她省心。
可她除了白白担忧,也不知道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也许照顾好自己,在瘟疫中帮把手,就算是自己的价值了吧。
许晚晚的自艾自怜夏然而止,她隐约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这声响不似走禽窸窣,倒像是......兵器砰地声!
她猛地站起,背上药篓退到一棵大树后面,悄悄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可下意识的,她总觉得不太妙。
那疏林中走出来几个人,个个身着软甲,手执□□大刀,也有背着弓箭的,面容有些狼狈。
许晚晚伸着脖子瞧了个真切,一时庆幸自己躲得真及时。
那领头的俊俏男子,可不就是阿古达木!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打了败仗无路可走?还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回到这里一时也没人找到?
许晚晚一边暗暗揣度,一边揩了把汗,心道自己真是倒霉得有一定境界,贺岭这么大,如此都能狭路相逢,今日果真是不宜出门!
她缩回脑袋,打算等那群人走远了再出来,这么一收视线,霎时让她立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动。
离她十米不到的一截树墩旁,一只斑斓大虎正炯炯有神的盯着她,无声无息,仿佛要伺机而扑。
这可真是“前有豺狼后有猛虎”。
豆大的汗珠从许晚晚光洁的额上滴落,她在想,是被阿古达木逮住惨一些,还是被老虎扑倒惨一些,更或者......两者都不会放过她,阿古达木在一旁看着她被猛虎撕裂,这个场景的发生率无疑最高。
许晚晚大气也不敢出,勉强站稳的身体僵硬而发直,虽说她觉得自己胆子并不小,可面对这样一只生猛的走禽,靠双腿逃走显然是不可能的,难道说,她避开了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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