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有气无力的将头埋在了双臂间。
几声几不可闻的呜咽,和李隆苑一耸一耸的双肩,扰得苍擎停下了摇扇的手,
“即是想哭,那便哭出来吧,车内就我和流萤在,谁也不会笑话你的……”
苍擎这一劝,就让李隆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举起拳头朝苍擎肩上砸去。
“你怎么连个安慰人都不会呀!”
“若是会了,只怕你就看不上那个秃驴了……”苍擎漫不经心的扭头不去看李隆苑泪眼婆娑的委屈模样。哭声渐渐平息后,李隆苑恨恨的扯起苍擎的袖子,将眼泪鼻涕都抹在了上头,才肯罢休。
“你刚才哭什么?”苍擎状似无意的问道,
“你说话就说话嘛,别摇扇子了,怪冷的。”李隆苑抽噎着,戳了戳苍擎的宝贝扇子。
“我问你为什么哭!”
“还能为什么呀,觉得自己作孽做大发了呗,竟然妄图勾引佛门中人,实在是对不起佛祖,对不起……”
quot;说真话!”
“啊啊啊!我不活了!不活了!长这么大就喜欢过这么一个人,死心塌地的对他好,只差没把心掏给他看了,最后却被个当过宫女的给挖了墙角!我憋屈!憋屈得很!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一不做二不休的扒了他将他吃的一干二净,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替自己亏得慌……”╥﹏╥
此刻的苍擎用力捂住双耳,很是后悔叫她说什么真话,因为李隆苑每说一句,他心里就堵得越发厉害。
“你不是要听真话么?这便是我的真话了,你看!你看!是你叫我说的,说了你又不听……”
“那个秃驴就那么好,值得你在这里鬼哭狼嚎的?”
“苍擎,你这么说会追不到女孩子的,人家的哭声明明是如泣如诉,像夜莺啼唱般婉转动听才对!”
见她不再如从前那般护着聂清远,强辩些他不是秃驴之类的话,这倒是令苍擎莫名觉得欣慰。
“等及笄大典一过,我们便成婚吧。”
李隆苑瞪大了双眼,脸上的惊愕不过片刻就转为了深深的同情。
“你,有病吧?”
“有病的是你才对,趁我不在乱跑到寺里,还跟个和尚勾搭在一起!若是叫女皇陛下知道了,看你怎么收场!”
“母亲知道的话,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我在京城名声尽坏,再不能嫁给如你这般的贵胄公子,那又如何?你想说便说,这结果我还承受得起。”
“你……”
“所以说,你不要有这种想不开的念头,娶我回去天天叫你生气,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被李隆苑怼的无话可说的苍擎,愤愤的瞪了她一眼。瞧她刚才还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变得牙尖嘴利一点亏都不肯吃了。
如此想来,能叫李隆苑哭着喊亏,却舍不得动他半根毫毛的聂清远,实在是神人一个。又或者是,将聂清远放在心里的这件事,她早就全部摊开了摆在别人面前,所以当一切结束之后,除了玩笑似的大喊几声亏之外,她便再没有什么好说。
马车不知倦的行驶着,不过几个时辰,便已驶离了李隆苑熟悉的范围,安静下来的李隆苑,蔫蔫的将头倒在流萤肩上,下山前的哀愁之色渐渐从脸上褪去。
从此地出发,花个一天半的时间就能抵达京城,只在闭眼小憩时,她的思绪却被大片的白覆盖住,那浓得似烟的白色,看上去孤傲而单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才反应过来,我这是个欢脱的文。
又熬夜了,大家晚安。
☆、不辞而别
玉佛寺内,一抹白色的身影正如守株待兔般,一动不动的站在李隆苑居所外头。
她说了的,不必他再来授课,但他还是来了。她知道他这般自作主张,必定不会闭门不见的,再不济一定也会骂他几句,这样一来,他便有机会同她开口,求她别不要他……
伙房负责挑水的小沙弥,每日按早中晚的时辰,挑三回水,今日这一来一回间,他已是第六回见到聂清远站在那里了。
“清远师傅可是在等公主殿下么?”聂清远入了定一般盯着脚下并不理他,小沙弥有些犹豫的摸了摸脑袋接着说,“公主殿下她大概是回宫了吧……昨日刚入夜,方丈就过来吩咐我,说是此后不必再准备公主处的膳食和用水了,原本清晨必来膳房打水的流萤姑娘今日也没来,清远师傅不知道此事么?”
他骤然蹙眉,单手捂住胸口,摧心剖肝般的疼痛顷刻间翻江倒海向他袭来,喉间涌起一股腥甜,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小沙弥见状正要过去扶,他却猛地推开了那扇关了一整日的门,箭步冲了进去。
“苑儿”一日未进水的缘故,聂清远的嗓音也跟着沙哑起来,回应他呼喊的是一片如死一般的寂静。
再没有任何回应,连往日惯会从门后朝他投来的炙热目光也没了踪影,这里安静的如同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她居住了两年的寝室里一切,摆设、物件,还好生放在原处,就连昨日她喝水用的茶杯也还在桌上搁着。
这里除了突然消失的人之外,半点看不出已经物是人非的痕迹。
“她不会丢下我的,一定是被我惹恼一时气急,便下山散心去了……”
嘴角扯出一丝难看的笑来,聂清远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自己,手却抖得厉害,试图握住她茶杯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不能做到。
他想,既然她不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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