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本来便是官宦人家,董江身为长子,如今又做了皇帝身边最受重用的侍卫长,前程自然锦绣灿烂。不过玉桂如今是梧阳身边正四品的一等女官,较之董江从四品的职位还要略高一等,分别是帝后身边的左右手,嫁过去也不算高攀。
心中几番思量,对董江道:“你想娶玉桂?”
董江伏得更低:“属下对玉桂姑娘倾心良久,若有幸结为夫妻,必将一心一意矢志不渝,疼惜她敬重她,竭尽所能护她喜乐安稳,求娘娘成全!”
梧阳将手指在方桌上敲了敲:“漂亮话谁都会说。想娶玉桂,光靠嘴皮子可不能够的。”
董江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叠东西,躬身双手奉了上来:“这是属下目前所有的全部商铺、田产和银钱,愿全部转交给玉桂姑娘作为私产,成婚之后,每月的饷银也会直接交由夫人保管。属下明白这些东西不过身外之物,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求娘娘能给我一个机会,用余生证明属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
梧阳扫了扫眼前这一叠房契银票,低头看看董江,再转身看向柏彦:你们早就有所预谋是不是。连招数都一模一样。
不过既然董江都把整副身家拿出来了,她自然也要表态:“你诚心求娶,本宫自然不会做那拆散姻缘的恶人。不过这事到底能不能成,还要看玉桂她自己的心意。来人,将玉桂女官请过来。”
玉桂跟董江的事在皇宫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董江一进门,早就有宫娥去梧阳的凤栖宫里传消息。此时听闻娘娘召见,大家都知道此事该是有了定论。玉桂性子活泼,这时候却害羞起来,扭捏着不好意思过去,被玉棠金桃金桔三个合伙拉了出来:“娘娘召见你都敢不听了,当心被打板子。还是快些吧,免得教未来姐夫等急了!”
推拉之间,玉桂到底还是来了勤政殿,一路红着脸头都不敢抬,目不斜视的行到梧阳跟前行了一礼:“参见娘娘,参见陛下。”
梧阳将那一叠东西递给她,说明董江所求之意:“这屋里的都是自己人,男婚女嫁又再正常不过,害羞什么。我跟陛下瞧着都觉得这是桩好姻缘,但到底应不应,还是要你自己做主。”
玉桂脸上的红意稍微褪了些,看看眼前的房契银票,又偷偷瞧了一眼跪在旁边的董江,目光将将碰上,便又立刻烫着似的转了回来:董江一直待她好,如今又愿意将全部身家交到她手里,这样的人她自然是愿意嫁的。
咬唇回了梧阳的话之后,忽然眼圈一红,跪下来给梧阳磕了个头:“可奴婢舍不得小姐。若奴婢走了,以后谁叮嘱小姐不能熬夜要早些休息,谁给小姐剥栗子核桃,谁,谁服侍小姐起居穿衣……”话未说完,语调已是哽咽。因为动了真情,连旧称都冒了出来。
梧阳心中一热,鼻子也有些发酸,伸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傻丫头,我也舍不得你。你跟玉棠自小陪在我身边,爹娘没有其他儿女,你们对我便同亲姐妹一般。若不是你们两个拼死相护,当初我不一定能在周家活下来。如今我找到了柏彦,当然也希望你们能寻得良人,自此子孙满堂平安喜乐。若是因为我的缘故将你们耽搁了,但我才是真正的不能安心。”
梧阳拿帕子擦掉她脸上的眼泪,笑着道:“更何况,这么漂亮聪慧的姑娘,留在我身边岂不是暴殄天物。服侍我的事情你就更不用操心,后头一溜的宫娥盯着你的位子呢,你还是安心做你的新娘,给后头的人挪挪地方吧。若是想我了,成亲之后尽管进宫来,有董江带路,谁还敢拦你不成。”
玉桂破涕为笑,转头跟董江对视一眼,二人牵着手,一起跪下来给梧阳和柏彦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定下玉桂的婚事,梧阳也算了了一桩心愿。此时已将近年末,扣去预备婚礼的时间,按照从白马寺里求来的吉日良辰,董江二人索性将婚期定在了大年初一,趁着节庆大办一场。
梧阳从自己的私产里挑了京城外的两处庄子,城内的一处商铺,并上四百亩良田两套翡翠头面和三千两银子给玉桂添嫁妆。这些东西加起来,比之董江的全部家当也丝毫不逊色。玉桂惊得说不出话来,推拒着不敢要:“小姐的恩情奴婢本来就无以为报,这么重的礼,奴婢是万万不能收的。”
梧阳坚持:“让你收着你就收着,董江虽为良人不错,但钱财永远是女子防身的根本。我的账簿都是你管着的你还不知道吗,你们家小姐有钱着呢,不用跟我客气。再说了我也不是偏心你一个,不光是你,以后玉棠,还有金桔金桃出嫁,一样都是有份的。你要不收下,她们日后如何好意思收?”
玉桂无法拒绝,最后只能收下。
给自己的丫鬟添妆是梧阳一早的打算,而之后柏彦下了道旨意,将玉桂封为县主,享朝廷俸禄,这便是连她都没料想到的。玉桂早在梧阳跟柏彦成婚之时便脱了奴籍,圣旨之后,更是有了封号的贵族。如此算来,倒是董江高攀了。
梧阳有些惊喜,向柏彦询问原因。柏彦将她抱在怀里:“你看重的人,自然不能让她在婆家受了委屈。”低头在她唇上吮了一口,“况且,原先杜姑娘不是仗着自己的县主身份,在周家给了你气受?如今你身边的丫鬟都成了县主,这口气可平息了?”
梧阳转身抱住他的脖子,踮脚在他喉结上舔了舔:“你觉得呢,嗯?”
柏彦喉咙紧了紧,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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