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的大门紧紧地闭着,门口摆放的石狮子双目圆瞪盯着过往的行人,高高的门梁上挂着两个大红的灭着的灯笼,从大门往里看则是繁华茂盛的树木,而这树木在今日看来竟然多了些阴森恐怖。
驿站内部没有一个人走动,连屋内都没有一丝烛光,漆黑地压抑地驿站。
过了一会,在驿站最北面房子的门被悄悄地打开来,紧接着一个身穿着黑袍的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有一些杂乱,衣衫也不合身,但是他似乎完全不在意。
他探着头往屋内看了看才松了一口气把房门给关上,关上房门后才转身蹑手蹑脚地准备往外走。这时恰有一阵风吹来,原本没有关严实的窗子“砰”地一声被风吹上,那人身子一颤慌乱地回头看了一眼,见屋内依然没有声响这才再次往前走。
他先是走到驿站的马棚处,牵了一匹马。牵马的时候,马发出了一声嘶鸣,所幸马棚距离驿站住人的地方很远,所以这声嘶鸣也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只有牵马的人战战兢兢了一番见没有人关心才冷静下来。
那人骑着马从驿站侧门处飞驰出来,顺着街道跑到了尉犁城紧闭着的大门。
大门是木制的,有些泛黄,在漆黑的夜里显得那般不起眼。骑马的人一路到大门处,因着太黑他有些看不清便一头撞上了大门。大门被撞得“吱呀”了一声,值夜的人迷迷蒙蒙地已经睡着了,听到这声音急忙从床上翻身而起高声喊道:“谁?!”
骑马的人便不急了,只优哉游哉地驾驭着马在原地打转。
值班的侍卫匆匆忙忙地披上衣服,拿着大刀走出去:“已经闭城门了,不允许出城。您还是等明日一早再出城吧。”
那人顿了顿,从怀里拿出来一块令牌哑声说道:“太子殿下有令让我出城办事,若是有所耽搁,小心你的狗头。”
这句话他已经在心里锻炼了许多遍,必然不会结巴。
侍卫吓了一跳,却还是战战兢兢地说道:“殿下先时下令封城,怎会此时令你出城?”
那人把令牌扔到侍卫的怀里,厉声说道:“自己看。”
尉犁实在是太黑了,即便侍卫把令牌放在自己眼前也依然看不清楚,他仔细地摸了摸令牌,又衡量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惹事,想通以后便把令牌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马上的人,谄媚地说道:“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开城门。”
侍卫拿着钥匙去把城门打开以后才笑了笑:“大人慢走。”
马上的人骑着马一路狂奔出去,出了尉犁以后就没有那么黑暗了,马上人的脸也渐渐地显露出来。
赫然是傅清风!
侍卫并不认识他,便嘟囔着把门关上转身又去睡觉了,丝毫不知道方才跟自己说话的就是尊敬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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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太阳晃晃悠悠地从云层里露出脸来,把躲在被子里的沈言给弄了出来。
沈言迷迷糊糊地有些癔症,她呢喃道:“清风。”若是往日,傅清风此时便会欺身上去搂住她温柔地亲吻,但是今早竟然没有动作。沈言这时也不在意,只以为傅清风还没有清醒。她迷迷糊糊地又伸出手在床边拍了拍,结果却拍了个空。
她一个激灵,翻身而起。因为起的太快,头一时有些晕,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头闭着眼睛等那份晕慢慢地过去,心中想着或许是他出去做别的事情了便慢慢地把心放了回去。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站在地上,找了一会才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以后,她又仔细找了找自己的鞋子。这个过程她基本都是半眯缝着眼睛做的,竟然也没有出半分差错。
外面的奴婢们听到声响就备好了东西,直到屋内的人迷迷糊糊地伸着懒腰打开屋门才把东西给送进去。
沈言早已熟悉这样的流程,她走过去就着脸盆捧了些水洗了洗脸,之后又拿过在一旁碟子上放着的毛巾擦了擦。她把毛巾放回去以后突然展颜一笑,略带不经意地问道:“殿下呢?”
奴婢们一脸懵逼地相互看了看,又拿着眼角往屋内瞟了几眼,有一个奴婢还算是胆子大便直接说道:“奴婢们未见殿下出去。”
因着傅清风和沈言都不喜人守夜,每日晚上两个人的屋门前都不会有奴婢待着,所以昨晚傅清风出去就没有人看到。昨日只有守着尉犁城门的侍卫见过傅清风,可那侍卫还不认识傅清风。
沈言心里咯噔一声便觉得有些不妙,她慌乱地回头看了看往日傅清风放衣服的地方,原本为傅清风准备的月白色翻领衣袍还在原地规规矩矩地放着。
沈言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也不管自己头发依然凌乱着直接让奴婢们都退出去。等人都退出去之后,她走过去蹲下身翻了翻傅清风的鞋,一堆鞋里只消失了一双,是他最轻便的最适合骑马的鞋。沈言直起身走了几步坐到床上,想了想才决定去尉犁城门口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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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
昔日尉犁城门口是仅次于东市西市以外最繁华的地带,而自从下了封城令以后尉犁越来越多的人远离城门。尉犁城门的五里以内再未有人在此地出现,除了必须守城门的侍卫。
沈言带着倾潇月还有一些随从们匆匆忙忙地走过来,尉犁城的人都一脸惊诧地看着往城门口走过去的沈言和倾潇月,毕竟尉犁现在没有人愿意接近城门了。
尉犁城的百姓们都记得昨日下了封城令后的景象,所有人都知道封城令背后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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