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位,保你一世无忧。”
君琉璃一双赤瞳看向地面,无悲无喜的说道:“谢景帝。”
太监过来宣旨的时候,君琉璃已经醒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景国三年,景后君长乐乃前朝余孽,其赤瞳已证实是祸害妖孽,今日废后三日后处以火刑,钦此。”
君琉璃早已猜到自己的结局,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淡淡垂眸:“君长乐接旨。”
三日,很快就过去了。
君琉璃还是身穿一身黄衣,眼睛上缠着一块白色纱布,被人押着送往刑场。
她被绑在木柱上,太阳照在头顶,君琉璃却感觉到骨子里透着一丝冰冷。
刑场下人声鼎沸,她不知行刑台上是何人,她轻声问道:“景墨在么?”
无人应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君琉璃微微一笑,几分释然,回想起君长乐之诅咒,不由低声轻喃:“如此,我算还了你么?”
“君琉璃,我将这双眼给你,也同时注定你只能用我的身份活下去,若是他知道你是君琉璃,亦或是你说出你真实身份,天火降临,死。”
一阵风吹过,吹落眼上的纱布,露出一双赤色的瞳孔。
“是不是很意外?为什么挖了它,它还会存在?”君琉璃看着景墨疑惑的神色淡淡一笑:“可惜,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或许是将死,赤瞳逐渐变成了常人那般的黑色,一瞬间好似回到了多年以前的那段初遇。
她抬眸看着他,嘴角轻弯:“我之所愿,不过有朝一日能踏出宫门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今,总算看到了。景墨,这些年的确不是你的自欺欺人,而是长乐从来不是长乐,那年城墙下初遇,你还记得么?”
闻言,景墨愕然的看着她,倏然起身,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倏然,天上惊觉一道惊雷,直直劈向君琉璃,火光四起,她看着景墨,没有喜悦,也没有哀伤:“景墨,你是一个好皇帝。”
话完,天火席卷全身,只留一地骨灰。
一瞬间的变化太快,景墨似乎是还未曾反应过来,被绑在木桩上的人却早已灰飞烟灭。
“君琉璃!”一声不可置信,也是不愿相信,景墨颤抖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骨灰面前。
雨水突然倾盆而下,刑场下的百姓都在高呼,终于下雨了。
只是他们却不解的看着跪在刑场上神情疯癫的皇帝,他发出一声悲凉的笑声,倏然,只见满头乌发全数变白。
他脸上一片冰凉,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跪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被雨水冲洗的地面,直到一旁的太监撑起伞,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宣纸对他说道:“陛下,这是皇后娘娘生前让奴才给你的。”
他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皱巴巴的宣纸,慢慢的将它打开,里面只是寥寥数语。
一颗琉璃心,却不识其目。
谁人问真心,可知有几悲?
“不识琉璃,哈哈哈哈……”他悲凉的笑了起来,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的一笑。
倏然,拿着纸张的手用力的一捏,瞬间飞屑满天飞舞,双眼里一片漠然。
良久,雨停了,一旁的太监扶起他,对他说道:“陛下,百姓面前不可如此。”
他慢慢起身,清冷俊秀的脸上一片漠然,刚才的疯癫好似只是错觉,他看着刑场下的百姓,漆黑如墨的瞳孔里一片沉寂。
“朕,是一个好皇帝。”
闻言,站在他身后的太监一声高喝:“摆驾回宫。”
他看着被雨水冲洗干净的地面,再转身,再不存自欺欺人,再无双生花,至此景国再无皇后。
☆、恰似锦年初冬
一场雪,下了十年,她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好像看见了漫天火红。
一
这年初冬,战乱四起,处处都是军阀之间的混战,北方战事刚息,大司令慕言带着他的军队回到了平城。
平城一向天气偏冷,尤其是立冬以后,阴暗的天空似乎随时随地都能降下大雪。
他要回来的消息,一个月前就派人通知了管家,所以刚回到慕府便有许多人出来迎接。
不过面孔大多生疏,慕言看着门匾上的两个大字,冷峻的面容没有任何变化,思绪却仿佛回到多年前。
“李伯,我有多久没回来了。”
管家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说道:“司令,有十年了。”
十年。
他收回目光,走了进去,还未打量府中的变化,便听到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似乎还掺杂着一道无比凄凉的哭声。
他皱眉,闻声走了过去,却看见偏院搭了一个戏台,一人站在台上,身穿红色戏服,正在戏台上泪雨涟涟。
他生平未曾听过戏,一时之间听这些,就如同像是噪音一般,他冷声对管家说道:“把这些撤了。”
老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连忙应道:“是。”
他走了过去,看着台上还在唱的苏七对她说道:“姑娘,司令不爱听这些,害你白跑一趟咯。”
苏七闻言一怔,停了下来,听着说话的方向看了过去,只是被浓妆艳抹盖住的眼睛却无半点焦点。
“既然司令不喜欢,那我们便回去吧。”
她说完又叫了一声“阿福”,然后便看见一名身穿布衣的少年将她带了下去。
似乎是若有所感,苏七回头往慕言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眼中所见,仍是黑茫茫一片。
她收回目光,任由阿福牵着她的手往后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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