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行动。
带着很强的鼻音,她说:“你还来干什么。”
白汧水压着她扇在脸上的手不肯放,直勾勾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狼狈的女人。
他拉下她的手,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翡翠戒指,声音沙哑却沉稳地说:
“我来娶你。”
☆、r28(上)
洁白的蕾丝纱帘被吹起,房间里浮动着淡淡的熏香,窗外已是艳阳高照,床上的人却睡得很沉。
白汧水站在门外,看着裹在被子里的女人出神,直到手机响起才慌忙离开。
“你送过去吧。”他跟电话里的人说道。
挂了电话,白汧水陷入了沉思。
那是李南方让艾伦交给辛向楠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方寸大小的纸条和一枚钻戒,纸上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艾伦把信封交给他时,他拿着纸条端详了很久。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笔记,熟悉到他可以辨认写字人或兴奋、或困倦、或狂躁的心情。
而纸上的三个字,他看得出,她写得很郑重。
一切都逃离了他的掌控。
她的人生中,不应该出现能让她这么在意的人。
白汧水蹲在李南方床前,手指摩挲她的脸颊,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恐惧,害怕深爱的人要离自己而去。这种感觉他很讨厌,那是异国他乡每一个静谧的夜晚他最厌恶的感觉,就像一头巨兽,拖着他,想让他堕入黑暗。有多少次,他生了中断一切回国的念头,多想买第二天一早的机票回到有她的地方。可每天早晨,当他看见窗外鳞次栉比的房屋,初升的红日,他就会想起自己远赴崇洋的目的,他会开始想象他们并肩而坐看到他所见之景时她眼中的瑰丽。
而现在,他终于不再离开她,他们的距离却离越来越远。
她身边的人都不足为惧,直到辛向楠的出现。
辛向楠就像是按照李南方心里所想,塑造出来的完美形象,白汧水比任何人,甚至李南方自己还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人。
他觉得很可怕,不仅仅是因为辛向楠居然和他一样了解李南方的喜好,更因为这个人的一切他都无从知晓,就像被人刻意抹煞,辛向楠的过往竟然是空白的,连本应是最亲密的关系栏都被写上了“父母早亡”的字样。
越简单的身份越让人怀疑,白汧水本能的觉得,辛向楠这个身份的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李南方是他爱的人,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对她有所企图。
白汧水沉下身子,在熟睡的李南方唇上印下一个深吻,终于舍得离去。
李南方的脑袋很沉。
醒来时陈斯缈正好到她家来看望。
“哎呀,我是不是吵醒你了。”陈斯缈抱歉地说,“孕妇总是嗜睡的,不然你再睡睡,我待会进来?”
李南方拉住她,留她陪自己说话。
陈斯缈战战兢兢地把听说已有两个余月身孕的李南方扶起来,被李南方嫌弃地甩开:“我又不是得了病,不过是睡得沉了些,被你搞得像是病入膏肓一般。”
“呸呸呸,你可别乱说话,你是怀有身孕的人,有什么闪失,那可是一尸两命,”陈斯缈惊慌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白汧水得让我陪葬啊。”
“哼,”李南方冷笑道,“你倒是想的挺周全。要怪也不怪谁,只怪你这张嘴,说什么来什么。”
陈斯缈委屈地问:“我说什么啦,怎么又怪我。”
“是不是你说我怀孕的?”
“我,我这不是只说了‘像’吗……”陈斯缈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谁知道你们真的不清白,谁知道白汧水这么健全,一招即中啊……”
李南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陈斯缈听说孕期心情不好的妈妈生出来的小孩会是畸形儿,见状连忙安慰:“哈哈哈,这是老天诚心送你一段好姻缘,你俩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
看到愈发没有神采的李南方,她深觉自己一定是说错了话,一下子噤了声。
李南方摸着自己的肚子,那感觉很奇妙,几天前,她还觉得自己是少女,现在自己的肚子里居然还有一个小生命。这个生命,她要陪着长大,看它成为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
她怎么忍心,把它未来无限的可能扼杀?
“你不是……还要选择辛向楠吧!”
李南方摇摇头,她不可能伤害这个孩子,她也不想再去伤害辛向楠。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像老天爷在开玩笑,每次她以为他们会一直好下去的时候,总能发生点什么让他们分开。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命。
她不知道,除了对不起,还能对辛向楠说什么。
“我……不知道……”李南方有点低落,“或许,我可以一个人把它带大。”
陈斯缈一惊,连忙捂住李南方的嘴:“你别有这样的想法!你没有权利让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陈斯缈叹了口气:“这不是你养不养得起的问题。一个家庭的完整,对孩子养成健全的人格是很重要的。你又不是没看过那种书,以后要是你生了个小姑娘,如果因为父爱的缺失找了个和你一般大的老男人结婚,你不得哭死啊!”
见李南方有所松缓,陈斯缈和颜悦色地说:“白汧水啊,还是挺靠谱的,是他的责任,二话不说就担着。我听阿姨说,她当时打电话把白汧水给臭骂了一顿,火急火燎的他就从公司跑过来了。你说他鼓励你去找喜欢的人,我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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