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是个平易近人又十分爽朗的女孩子,和她相处你很难不去喜欢上她的性格,慢慢了解她之后,我大概有看出来她应该有着殷实的家境,不过正儿八经地感受到这一点,还是托她哥哥的福。
是的,杰瑞米威尔逊,艾丽的亲兄长,他就在我们学院对面的伦敦政治经济学院,传说中的名校高材生,听艾丽的描述就像那个“别人家孩子”的模板。其实杰瑞米和我同岁,也只比我们高了一届,不过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一套修身的休闲西装,开着名贵时髦的超级跑车,在我们的面前悠哉悠哉地停下来晃下车窗摘掉墨镜的样子,简直像个年轻有为刚刚继承了投资银行高层的花花公子。不过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他的虹膜异色症——他的左眼是和艾丽一样的冰蓝色,右眼却是深一点的绿色,倒是挺适合去演《指环王》的。在艾丽的提议下,我们三个人决定一起去南岸中心的云霄堡餐厅聚餐。
其实我和艾丽本来是打算就我们俩一起吃晚饭的,但随后她就收到了杰瑞米要来找她的短信,然后她热情地邀请我也一起加入这场聚会。我原本觉得可能会比较尴尬不是很想去,不过在艾丽一再坚持下再加上我对她哥也有点儿好奇心以及顺便也确实想吃点好的反正万一气氛比较微妙的话也可以假装英语不熟练听不懂最终便欣然同意了。
计划通√......并没有。
如果我早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的话,我宁愿自己回公寓随便煮点方便面,总比被挂在大厦的玻璃幕墙外甩来甩去得强,不是么?
"我觉得这一切都可以追究到你的身上。"
"哈?"
喧嚣的酒馆里,有点醉意的杰瑞米呼了我一脸酒气。
我可能是喝得有点多了,连带着说话也大胆了起来,"你想一想,要是你今天没有给艾丽发那条短信过来找她的话,我们俩就会找一个小一点温馨一点的餐馆,然后平顺地吃一顿没有尸体和警察的晚餐,最后各自开心地回家,对不对?"我一只胳膊搭上杰瑞米的肩膀,得出最终的结论,"嗯,所以都怪你。"
“啥?”杰瑞米拖着伦敦腔上扬的尾音眯着眼睛看我,“这可不对。”
“不然呢?”我重新在我们两个人的杯子里斟上威士忌,反问他。
“这叫命运。”杰瑞米认真地说,“无论如何,老天总会用某种奇怪的方式把我们卷进来的。”
我笑了出来,“你还相信这套理论啊。”
“不管怎么说,”杰瑞米挑了挑眉,“我承认这是个糟糕的晚上,不过总还是有好结果的,像是你和我,现在坐在这里。”他拿起酒杯用眼神向我示意,“再来一个?”
我端起杯子和他的碰在一起,喝掉了最后一点威士忌。
“认识了一个道士对你来说也许是一件新鲜事,”我凑近他大声说,“不过你真的该停止窥探我了,整个晚上你一直这样,说实话这挺变态的。”
“抱歉,我的错~”杰瑞米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自罚了一杯。
杰瑞米在一开始可不太喜欢我,准确地说,应该是从我们刚刚见到彼此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对我抱着一种微妙的、不甚友好的态度。
不过我倒是挺理解他的这种心情,毕竟在国内的时候,我对那个经常和我妹妹一起玩过家家游戏的那个邻居家小男孩也看不太顺眼。看他们兄妹俩试图瞒着我在暗地里风起云涌的互动反倒是件很有趣的事,吃饭的时候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以免笑出声显得过于猥琐——直到那具尸体从天花板掉了下来。
我的大学生活,就这样伴随着一起谋杀案开始了。
那具尸体的死相真的很惨,每当我回想起那个场景,我都尽量不太想让画面过于生动,但遗憾的是,我看得实在太清楚了。而那道黄色的镇邪符尤为刺眼。
我、艾丽和杰瑞米成了距离尸体最近的目击证人,由此我们便被请去了伦敦警察厅去做记录。和我们谈话的是一位看起来j-i,ng明又帅气的警督,姓斯卡德,约莫四十岁左右,他非常客气地请我们坐在审讯室外的长椅上稍作等候,然后让艾丽作为第一个接受问话的人跟他进去了里面。
于是走廊里只剩下了我和杰瑞米两个人。
“不用紧张。”坐在我身旁的杰瑞米突然说。
“嗯?”
“我们又不是犯罪嫌疑人,他们不会用电视上那种审讯的方法对待我们的。”
杰瑞米从头到尾一直没有侧过头正面看我一眼,而是翘着腿专注地盯着对面雪白的墙壁,仿佛在和空气说话。我的确有些紧张,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注意到的。
切,拽什么拽啊。
我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他的装酷行径,面上还是维持着平和的语气,“我知道,不过…这里可是苏格兰场的总部啊,我从来没想过我有一天会进来这里面。”
“你从来没去过警局吗?”
“那倒没有,我上一次去警局是刚来英国的时候,留学生要去做一个居留的登记注册。”我说,“我记得警局的预约单还挺抢手的,我在九月初的时候来了伦敦,但申请到预约单的时候已经排到十一月了。但那和这个是两码事不是吗?”我扭过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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