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要把工作往后推延,抽出时间回纽约,总得给我一个足以说服所有人的理由。”加西亚沉默了片刻,抬起头严肃地看着好友。
说什么,说怀疑自己妻子与别的男人纠葛不清?费里丢不起这个人,而且他直觉不愿意说,就仿佛一旦说出口了,某些可怕的猜测就会变成铁板钉钉的事实。
“理由你随便编一个,我先走了。”扯了下背包带子,费里迈步就走。
他人高腿长,加西亚追得辛苦,眼看劝不动这个顽固的像石头的男人,加西亚冲他背影做个粗鲁的手势,大喊:“滚吧,赶紧给我滚,看到你我就生气!我只能给你挤出三天时间,三天后回不来,你自己看着办!”
前往机场,候机与飞向肯尼迪机场的一路上,费里脑海里像是一锅煮开的粥,各种念头不住往上冒,最后又被他一个一个压下去。
他告诉自己,乔琪不会背叛自己,那通电话只是意外……去他妈的意外,他反复拨打了几百次,电话那头永远只有机械而冰冷的等待音。
费里心一点点沉下去。
漫长的飞行过程快要让他失去所有耐心,他嫌飞机飞得还不够快,恨不得扒开机舱门自己跳下去插两根翅膀秒飞回纽约。
降落,出机场,跳上出租车,回到第九大道。
一口气奔上七楼,费里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想要做出一个若无其事的惊喜表情。铁门紧闭,狠狠击穿了他努力维持的冷静。
先是轻轻敲了几下,然后抡拳咣咣敲门。
惊天动地的一番折腾,门内静默如昔。
费里喘着粗气,瞪着那扇铁门,他用尽所有力气踢、踹、砸,铁门纹丝不动,锁链被扯得哗哗响。
有人拨打了911。
警员赶来,看见一个浑身散发着暴戾气息的男人,他面目隐没在阴影之中,唯独一双眼睛亮得像嗜血的兽。
白人警员打个寒战。
“先生,请出示你的证件,有人告诉我们,这里发生了袭击……”
冷冷地看着警员嘴皮上下翕动,费里麻木地坐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眼尖的警员注意到铁门上斑斑点点的血迹,表情变得更加严厉,再度警告。
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为什么一直喋喋不休地打扰他?
费里吃力地想着,他好不容易分辨出对方的中心思想,掏出证件递过去,沉声道:“我是……这套房子是我租下的,我没有带钥匙,刚才有些冲动,抱歉。”
查验无误,警员狐疑地将证件递回去,一名同事过来附耳几句,他颔首,转向费里:“蒙特罗先生,我们询问了周围的住户,的确有人见过你出入。希望您下次不要再使用暴力。”
警察们潮水般离开。
费里继续靠着铁门席地而坐,他屈起一条膝盖,瞪着高高的气窗投在角落的影子,逐渐移动,然后变暗,直到最后一丝光芒灭去。
他觉得又冷又饿,但是出于某种说不上来的坚持,他不想动,也不想离开。
他把头埋进臂弯,缓慢地掏出只剩下最后一丝电量的手机。
浑浑噩噩的想了想,费里决定试着联络马克西姆夫人,电话拨通,他只来得及说了个开头,屏幕暗下去,通话中断。
费里抬手把手机给砸了。
等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费里眼睛干涩到极致,闭上眼再睁开眼,地面轻微震动,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他一个激灵,期待地抬起头,对上安东尼奥先生和蔼的目光。
“费里先生。”
失望地垂下头,费里浑身力气被抽空,喉咙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灼烧,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安东尼奥先生给费里倒了一杯热茶,又往茶里加了点威士忌,往费里面前推了推,“先生,您先喝点东西。”
“不,我们这几天没有乔琪小姐的任何消息,”马克西姆夫人端着一盘熏肉走过来,“您和乔琪小姐发生了不愉快吗?”
“不,没有……我只是……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费里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他扭过头咳了几下,问起儿子,“胡安呢?”
“胡安小少爷下午上体育课,累得满头是汗,吃过晚饭就睡下了。”
点点头,费里看向两位老人:“谢谢你们替我照顾胡安,我想……我得走了。”
“先生?”
“我要去找她。”
……
来到巴黎后,乔珊荃忙得脚不沾地,如果不是有两位助理替她张罗打理,恐怕她早就崩溃了。
亲自察看过场地,乔珊荃匆忙走下台阶,明亮的日光晃得她一阵头晕。
她觉得像是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按着眉心想了半天,转向助理之一:“对了,我的手机呢?”
刚到巴黎她就失手把手机给摔了,屏幕裂开。
乔珊荃为自己毛手毛脚感到懊悔,助理主动表示帮她将手机送去维修,她乐得有人替自己效劳,一忙起来就忘了这一茬,现在想起来似乎已经好几天没有收到费里的信息,也少了胡安稚嫩的问候。
工作的疲累只能麻痹身体知觉,而内心的空洞需要感情来填满。
乔珊荃想念胡安漂亮可爱的笑脸,也思念着男人有力的大手,与他低沉的声音。
她来到巴黎,距离他在的米兰那么近。只要想一想,乔珊荃就一阵心潮澎湃,如果不是工作绊住了脚步,恐怕她早就按捺不住跳上一列火车,奔向他在的地方。
拍拍脸颊,乔珊荃制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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