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太细致的轮廓。
不知道是不是拄着拐杖的缘故,她的脊背不再像从前那样挺直,而是微微有些弯曲。
陆勉的手微微握紧,又松开。
身后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苏络回头看了一眼。
陆勉已经离开了,天空黑压压的一片,连半颗星星都看不到。
————
“你真的打算退役了?”
苏络点头,腮帮子被奶糖塞的鼓鼓的:“我现在这样子,就连医生都说不能重返赛场了,而且……”她沉默了一会,“我正好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
李路恩了一声,对她这个想法表示赞同:“就是不知道那些网友会怎么说,上次你带伤参赛,拿了个第四名都被骂成那样,这次又退出冬运会,啧啧啧,估计悬。”
嘴巴里的奶糖吃完了,苏络又去糖罐子翻出一颗,拆开包装纸塞进嘴里:“没事,反正我也被骂习惯了。”
她连续卫冕冠军以后,金牌对她就像是一种职责一样。
拿的到,理所应当。
拿不到,那就是年少成名,心高气傲,只顾着吃喝玩乐,懈怠训练。
这些年,奶糖对她来说就像是一种解压利器一样。
每次当她觉得被压力逼迫的喘不过来气的时候,都会塞一颗进嘴里。
其实想想也挺讽刺的,自己喜欢的运动变成了责任,喜欢的零食变成了解压专用。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
“对了,你这次回国见到你男朋友了吗?”
苏络沉默了一会:“见到了。”
李路惊呼:“啊?你不是不想他知道你脚受伤的事吗?”
“没事。”苏络的手指沿着糖罐盖子周围的刻度画着圈,“他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苏络,其实我觉得你们异国这么久,又很少联系。”李路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说不定在他看来,你们的关系早就断了。”
苏络没说话,她的胳膊支在阳台上,单手撑着脸颊,从她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陆勉工作的那家医院。
他应该下班了吧。
苏络低头,将脸埋在臂弯里。
对陆勉,她其实挺内疚的,那段时间她孤身一人远赴美国。
新教练很严格,对她尤其。
她说过,苏络是她教过最有天赋的选手,她不能让她被其他的事情打扰。
所以三令五申不许苏络谈恋爱。
在她看来,谈恋爱就是一种既浪费时间,又能使人分心的事。
苏络从最开始的偷偷摸摸打电话,到后来的发短信联系。
她回去过一次,那次算是她长这么大最叛逆的一回。
瞒着所有人买机票回了国。
她想陆勉,超级无敌想。
她的叛逆期也只有短短的一天。
那天过去后,她就乖乖的回去了。
教练意外的没发脾气,而是在她训练结束后,单独把她叫了过去。
她语重心长的和她算了算运动员的花期,还有她所剩下的时间。
“苏络,你是教练最看好的选手,我能理解你现在这个年纪,情窦初开很正常,只是你要明白,你是一个运动员,你代表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一整个国家,和花滑这项运动,你在这种紧要的时候因为感情分心,你让那些支持你的人怎么想?你让一直相信你的,你的家人怎么想?”
苏络低着头,不发一语。
那之后她和陆勉的联系慢慢减少,一直到后来,她不联系陆勉,陆勉也不联系她。
最后,她只有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发呆。
她不敢拨通。
可能是对时间的不信任,也可能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结束了和李路的跨国电话以后,她很早就睡了。
————
第二天一大早,苏傲开车送苏络去医院。
“待会治疗完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不用了,警局不是很忙吗,我自己打车回来就行。”
“再忙我的得来接你。”他看着后视镜倒车,“你这样我不放心。”
苏络叹了口气:“我又没瘸。”
“现在也差不多了。”
他这话一说出口,空气瞬间静了下来,苏络垂着眸子,没开口。
苏傲以为她在害怕,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轻声安抚道:“医生不是说了吗,调养一段时间会好的。”
苏络将车窗往下摇了一点,冷风吹进来,她觉得整个人不那么闷了,又抬手把车窗摇上去。
“我还没那么脆弱,就算是真瘸了我也不怕。”
苏傲没忍住笑,在她头发上胡乱揉了一把:“在你哥面前还装什么坚强啊?”
“好吧。”苏络秒认怂,耷拉着肩膀,样子恹恹的,“我真的怕死了。”
车停在医院楼下,苏傲把苏络送上楼以后就走了。
苏络排队的时候有点想上厕所,因为嫌麻烦她没带拐杖,出来以后看到走廊有去内科的标志,箭头指着拐角处。
她一跳一跳的过去,诊室门没关,陆勉仰着头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口罩挂在左耳。
眼底有乌青,一看就知道刚做完手术。
苏络轻手轻脚的跳进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
陆勉睡眠浅,稍微有点动静就能把他惊醒。
他睁开眼,正好和苏络的视线对上,
喉结上下滚动,突然觉得身上有点燥。
苏络犹豫了一会:“陆勉,关于我们俩的事,我想和你谈谈。”
陆勉眼底暗了一瞬,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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