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本无法看清楚皇帝想要做什么。
当然,不说这些,单说以端王的经历,他应该被养成一位矜贵又自傲自大的皇子才对。可是除了清高点儿,却是贵而不傲,天生的气度及仪表,让人不禁心生赞叹。
纪显暗暗地打量他一翻,举起了酒杯,与他碰杯后一饮而尽。
看到这两人的动作,周围其他人的动作也有些滞凝。
诚然这两人是连襟,但是在朝堂上的关系却有些微妙,而且他们即便成了连襟,平日里往来也不多。这其中原因便是两人微妙的地位,一个是当朝皇子,一个是掌管兵权的武将,他们中间夹着皇帝,便注定了两人之间微妙又尴尬的关系。
严祈华皱了皱眉,很快便又恢复严肃的表情。
等时间差不多了,诸人方各携着自己的妻子与岳家道别离开。
陆禹和阿竹率先离开,靖安公府的主人送到大门处,看着陆禹小心地扶着阿竹上车,行动间流转着一种珍视,虽然已经看了很多回,但对于陆禹这位王爷能做到如此,仍是让他们心情有些微妙。
陆禹离开后,便是张晏扶着大肚子的严青梅登车离去,其后是纪显与严青梅,最后是林焕夫妻。
待几位女婿离开,热闹了一天的靖安公府方安静下来。
镇国公府的马车上,严青菊有些惊讶地看着纪显,他竟然没有骑马而是与她一同进了马车,让她心里颇感微妙。以她对纪显的了解,这位是个铁血男子汉,便是受伤,他也不会选择马车这等娇气的玩意儿,今儿这反常的举止倒是让她有些莫名。
纪显扯了扯衣领,将她扯过来抱住,一阵酒气扑到她面上。
严青菊微微皱了下眉头,很快便柔顺地坐在他怀里,拿帕子给他擦头上的汗,这大冷天的,这男人竟然还会出汗,可见他的气血极旺,身体健康得不行。
纪显蹭了下她柔嫩的脸蛋,觉得怀里的妻子又香又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柔软的,抱着十分舒服,声音有些沙哑,笑道:“你今儿做了什么?”
严青菊心中一凛,面上却道:“也没什么,就是和姐妹们一起说说话,陪曾祖母和母亲她们聊了会儿。倒是父亲来寻我说了些话……”然后瞅着他。
纪显微微眯起眼睛,问道:“和我有关?”
严青菊轻咳了一声,说道:“父亲……偶尔会有些糊涂,请爷您别介意。”
然后便将父亲严祈安寻她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事情莫不过是镇国公府的人撺掇着严祈安这位岳父和纪显对着干,而严祈安又是个耳根子软、容易相信别人的,所以才会有今儿这一遭,可惜当他面对可怕的女婿时,很快又软了。
纪显漫不经心地听着,对于岳父严祈安,他没有什么好感,也无甚恶感,所以听听便罢,没有放在心上。捏着她柔软无骨的手把玩了会儿,纪显方道:“你今儿可有和端王妃说了那事?”
“……说了。”她抬头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平淡。
即便她的目光再平淡,但她天生一副柔弱生怯的长相,男人看一眼便要心软了。纪显明显也有些心软了,他本以为自己是铁石心肠之辈,但是自娶了这个妻子回来,其他女人没法再入他的眼不说,渐渐也会顾忌起她的感受。
“说就说了,反正也算是卖端王一个人情。”纪显随意地道。
严青菊有些惊讶,很快便想到了什么,眼神开始发亮,伸手抓住他的大手,小心地道:“爷可是有什么对策?”
纪显嗤笑道:“何需要什么对策?张阁老致仕后,沈正仲和柯怀惠两党竞争首辅之位,无论他们做得再多,没有皇上点头,也无济于事。”然后又笑了起来,“只是没想到沈正仲的心那么大,连皇子也敢下手……不对,他背后一定有人,就不知道是哪位皇子了。”
严青菊默默地听着,即便她已经琢磨出来了,但听他道来,仍是让她有些吃惊。
纪显发现她沉默而了然的目光,心中略为惊诧。
自从成亲起,这女人给他的感觉一变再变。起初他以为自己娶了个胆小鬼回来,只有一两点可取之处;等成亲几日,却不想是个惯会借势的女人,将砚墨堂上下都收拾了一遍;然后以为她不过是个对后宅有些手段的妇人,却不想她闷不坑声的,便将他的底给摸了个七八分,甚至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便能将朝堂上的事情琢磨个几分,只可惜因为局限在内宅中,眼界有限,若她身为男儿,恐怕不得了。
哎呀,娶了个脑袋好使的女人回来,让他感觉到十分危险呢。不过,却也感觉到有些兴奋,突然生起一种冲动,想要看看她能做到哪种程度!
纪显用粗糙的指腹蹭了蹭她柔嫩的面颊,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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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端王府后,阿竹由着丫鬟帮忙褪下满头首饰,然后卸妆净脸,重新换上一身比较宽松的居家服,喝着解油腻的清茶,感觉终于活过来了。
陆禹口里嚼着茶叶,端详着阿竹的脸色,挥了挥手让丫鬟们都退下后,将她搂到怀里,捏了捏她的下巴,亲昵地笑道:“今儿回公府不高兴么?”
阿竹诧异地看他,说道:“臣妾没有不高兴啊,王爷怎么会这么说?”难道她是这么藏不住心事的么?
陆禹但笑不语,他对她观察得太入微了,但凡她一丁点的情绪波动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这样的专注观察,显得有些可怕,连他自己回想起来,都有些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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