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早就说过沈卿家是被人冤枉的,你看,现在不验证了吗?那南宁知府可真不是东西,连沈卿家这样的朝廷重臣都敢诬陷,朕看他下一步就想谋朝篡位了!”
朱厚照一副先知先觉的模样,在萧敬面前表现出咄咄逼人的一面,就是不想让萧敬追问他下午失踪之事。
萧敬根本没心思详问,当下道:“陛下,您还是快些过去吧,闵尚书和戴总宪已经在正殿等了您快两个时辰了!”
此时朱厚照依然不急不慢,由于他穿着太监服,还得到寝殿先换回龙袍。
等换好常服,朱厚照这才带张苑和萧敬往正殿而去,前后不过隔着两道门,等朱厚照出现在乾清宫正殿内,刑部尚书闵圭和都察院左都御史戴珊已等得头晕眼花。
朱厚照坐下来,道:“两位卿家不必多礼,来汇报沈卿家的案子,是吧?现在查明是南宁知府诬告了么?”
闵圭和戴珊心急如焚,好不容易见到皇帝的面,谁想皇帝一上来劈头盖脸就问,问的问题怎么听都像有所指引,似乎要让他们按照指示盖棺定论,这对主管刑狱和百官监察且身为七卿之一的朝廷大臣来说,几乎不可接受。
闵圭道:“回陛下,如今只是无法证明沈尚书有罪,至于别的事情……需要进一步调查,趁着南宁知府高集九年大考,待他到京城后再详细调查!”
朱厚照不满地道:“派了那么多人过去,什么刑部、兵部、吏部、都察院等衙门的人都有,居然最后得出个查无实证?你们也太敷衍了吧?”
“哼哼!现在还调查什么?既然没有证据证明沈卿家有罪,那他就是无罪之身,那个叫高集的,多半存心不良,连沈卿家都敢随便诬陷,他那儿媳难道是国色天香?还是说天上有地上无的仙女,值得让一个素有清名的人为之违背国法?”
“哦对了,高集北上,他那儿媳是否同行?”
闵圭有些迟疑:“回陛下,听闻此妇人……已然身死……”
“自尽?哦,那是畏罪自杀,这更不证明沈卿家没罪?”朱厚照的态度异常坚决,就是要为沈溪洗清罪名,每句话都让闵圭和戴珊很难接下去。
闵圭和戴珊都不说,萧敬只能提醒:“陛下,或许是高家妇人不堪受辱,羞愤难当而自尽呢?”
“她会吗!?”
朱厚照不屑地道,“就算她真的受辱自尽,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当时被侵犯就自尽岂不更好?”
“这件事别多说了,朕已经决定,刑部、都察院回去就按照朕说的方向定案……大理寺今天没来人,着人过去通知一声!”
闵圭道:“陛下,此案切不可如此草草了结!”
朱厚照不满地反问:“你们是觉得刘少傅没发话,所以不敢定案,是吗?直接定下来,这是朕决定的事情,你们去跟刘少傅和李大学士说,如果他们不同意就让他们来见朕,哼,朕才是九五之尊,难道连个案子都不能决定?”
闵圭和戴珊对视一眼,显然他们觉得皇帝越权了,居然连刑狱之事都一意孤行,这在他们看来是朝廷法度混乱的前兆。
但二人没胆量跟朱厚照争辩,他们毕竟不是顾命大臣,也没有刘健和李东阳深厚的资历,光凭他们的力量可治不住朱厚照。
……
……
闵圭和戴珊告退之后,朱厚照有些洋洋得意,望向萧敬的目光好似在显摆:看看朕,只是三言两语就把两个麻烦的家伙给打发了。
萧敬道:“陛下,这案子,怕是要经过三堂会审后才能定夺!”
朱厚照顿时板起脸来:“这么说,连你萧公公也觉得朕如此断案不对?”
萧敬不知该怎么跟朱厚照说,身为皇室的忠实奴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忤逆朱厚照这个主人的意思,但作为孝宗病榻前托孤的大臣,他又觉得自己应该对朝廷、对新皇负责,却不知该怎么个负责法。
朱厚照摆摆手:“行了,行了,朕有些疲乏,先回寝殿歇息,有事的话你再来找朕就是!”
朱厚照出去一下午,身陷温柔乡,回来自然筋疲力竭,想多休息一会儿,但他人刚到后庑,张苑便急匆匆来报:“陛下,刘少傅和李大学士已经到了乾清宫门前!”
“什么?”
朱厚照先是惊讶一下,随即很生气,“两个老匹夫,刚才朕只是随便一说,让他们去跟刘少傅和李大学士告状,结果还真敢啊……看朕回头怎么收拾他们!”
朱厚照觉得很没面子,只能气呼呼重新回到前面的正殿,他也要质问一下刘健和李东阳,为什么总跟他对着干。
等到了乾清宫大殿,朱厚照却发现来的人并不止刘健和李东阳,还有谢迁、王华、王鏊等人。
这些人朱厚照都很熟悉,基本都是他的经筵讲官、日讲官或者是东宫讲官,甚至很多是他老爹的讲官。
朱厚照问道:“你们来作何?可是为了沈卿家的案子?朕说了,这案子朕已经定下来,没有证据证明沈卿家有罪,那必然是南宁知府高集诬陷沈卿家,此罪人不顾南蛮入侵兵火连连,攀诬上司致地方人心动荡,朕决定将其抄家灭族!”
刘健行礼:“回陛下,老臣前来并非为此事,但既然陛下说及,老臣便提上一句……即便没有证据证明沈溪有罪,但也不能轻易惩戒告状人,或许告状人真是受害者……”
朱厚照没想到几人前来跟他说的不是关于沈溪案子的事情,当即道:“刘少傅,你说不能给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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