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朝少年伸出一只手,“愿不愿意帮我一把?”
就是他了啊……
就是他们双手交握的那一刻,那个觉悟从心底升了起来。
从此地狱荆棘烈火我陪着你走过。
他们两个坐在山巅,山脚是一条鲜血铺就的道路,少年坐在他的精神体四翼天马上哼着一首歌。
“你知道为什么教皇之前是红衣教主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要从鲜血里面走出来,然后再换上一件白衣。”
那一年他迎来了他的军团的红衣主教,曾经隶属行刑司的一位小觉醒者。
他一直觉得那只是一个有些聪明过头了的孩子,天神赐予的血脉,最接近神的光辉和力量,他奉若生命的神明。他默认他一切符合教义或者破坏规则的行为,甚至出手帮他扫清一切痕迹。
“真是好命啊……”血色军团的红衣主教私下戳了戳孪生弟弟的腰,“这样的忠犬凭什么就让你捡着了呢?战事挡在前面,坏事替你扫尾,那床事你两谁听谁的?”
少年不动声色地微微抬手就把削尖了的十字架往他腰上戳:“当然都是听我的。”
他两长得一点都不像是一对双生子,连教廷的人都相信他们只是懵懵懂懂从一场天罚中逃出生天的两派唯二希望。但是偏偏又是两个人,才让教廷更加难以抉择。
“外庭大概并不知道多少内庭的事,更别说血殿的事了,”躲过那一戳,哥哥继续蹭上来抱着弟弟的肩膀说着悄悄话,“你是打定主意要蹲在这个鬼地方了吗?真的很无聊啊,每天除了教条就是教规,吃个饭还要唱个赞歌满含尊敬……”
“再待下去我要被憋疯了啊……”
“哎,”少年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比自己高一截的哥哥,“为什么你被管得这么严啊?”
我勒个……
愤怒到了极点的血色军团战斗力爆表的红衣主教一十字架砸倒了旁边的一棵树,听到动静匆匆赶过来的骑士长恭敬又警惕地护着自家的小牧师去了安全的地方。
骗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有个人护着了不起啊?!很了不起吗?!
很多年后方士谦想起以前的事都恨得牙牙痒,恨不得把他亲爱的孪生弟弟一个大复活术弄活,可以让他咬几口出出气。骗天骗地骗完教廷的骗自家的,总之在他心里除了一个已经被养傻了的骑士,就没有不能拿来骗的了吧?
对哦,他确实没有骗过骑士长,他都是背着他暗地里干正事,明面上的小事拿来打发人。
“你说……”方士谦多年后路过已经看不出原样的出生地,给荒cao上摆上了两颗白石子,“你谁不敢骗谁不敢利用谁不能掌控?”
似乎没有……
他的音容相貌可以让信徒膜拜,他的血脉天赋能让教廷高层欣喜若狂,他的智慧手段可以掌控这片大陆的未来。
他是早已被定下的新一代教皇。
“这是没有丝毫疑问的,”方士谦给王杰希讲着已经过去的往事,时至今日仍然丝毫不觉得当年教廷的决定有什么不对,“连带我都同意他登上那个冕座,连血色军团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他比我更适合举起圣十字架,带上冕冠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地方。”
教皇是个斯文人,怎么都比教皇是个能举起斧子或者镰刀的杀神好吧?
朝会的时候,已经老得快走不动路的前任教皇看着一个靠着重十字架睡得哈喇子直流的红衣小主教,再看看被一脸端正肃穆的太阳骑士长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红边衣角的小主教无不痛心的想着。
虽然他大概能猜到,在那堵严严实实的骑士盔甲墙后面多半也是一个睡得香甜的家伙。
但是……
至少从睡相上来说,都比那个流着哈喇子的合适……
“说得很好听,”方士谦耸了耸肩,“连我都以为他是真的放下了,毕竟这个外庭而言,不管是对我也好还是对他也好都挺不错的,尤其是那个骑士长,你见过他那忠犬样的。”
“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连第一次上战场都没有失去镇定圣骑士长面瘫一般的面具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我也是众生之一。”
他的语气带着骑士特有的坚定和热情,献上的是最狂热的忠诚。
那是他最信任也是最无奈的一个人,或许只有那个人用一种最固执的方法打破了一堵冰冷的心墙。给与他漫长黑夜里的一束真光,然后才会有后来……
一切谋划都脱离原本的轨道。
“他似乎天生下来就喜欢掌握着一切他能掌控的事物的发展,”方士谦叹了一口气,最终用白石垒起了一个小小的塔堆,“全盘c.ao纵的滋味一定很爽,他真的就如同他所传承的血脉一样,控制欲强的难以想象。”
虽然我也一样,方士谦小小的反思了一下,然后立马得意起来。
他想起现在圣城的教皇,虽然年纪稍显青涩,但是形式手段布局谋划已经颇有几分那个家伙的风范,一看就是手把手教出来的。
每一个时代都拥有独属于那个时代的传奇,或许他们不会留下名号,但是他们的事迹会被翻唱传承下去。每一个踏上旅程的冒险者都会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就算是已经不具名已经有了新的传奇……
“总归有人记得,总会留下你们存在的痕迹……”
张新杰望了一眼天空上的繁星点点,继续往前走去。
总会有人把你记在心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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