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式从小就被当作助兴师培养,他最熟悉的就是如何暖场,最害怕就是众人对他的表演出现苛责或者没有回馈。
“不,你没有犯错!是你的力气太大了!”苏三的眼眸闪烁了一下,这是她到目前为止唯一可以对樱花式说的。
“你从小难道就没有发现自己拥有常人没有的力量吗?”
樱花式摇摇头:“我是个被人类抛弃的孩子,在我们那个岛上,没人要的孩子才会被当作助兴师培养……”
苏三的脑袋嗡的一下:“什么岛?”
樱花式的目光又暗淡,比暗夜灰黑色的天幕还要暗。“奴隶岛。我是个没人要的奴隶!没有人心疼我!”
“不,苏三纠正他!从今往后,有人心疼你了。”
樱花式的眼睛里泛着迷蒙的水雾,在夜色的照耀下璀璨如珍珠。
“行了行了!老子也来照顾你!”邵靖揉了揉他刚才被摔的屁股,状似无意地说道。
樱花式的眼睛里再次挤出了泪水。
王牧云说:“既然你们都没有嫌弃我是头狼,那么照顾你的人也算我一个!”
“嘘——”苏三说,“别那么大声,说自己的身份!当心隔墙有耳!”
远来笑嘻嘻地说:“这里就我们几个还能有人说出去?”
苏三这才放心了起来。
邵靖说:“少肉麻了!樱花式,你现在是个男人!是男人就不要动不动拿那种看小受的眼睛看着我!告诉你,我可是纯爷们!”
樱花式摸摸脑袋:“你们还想看我别的技能吗?”
众人点点头。
——
在比夜幕更深的夜里,几个人都返回自己的宿舍睡觉去了,苏三回到了清风斋。
可是在暗夜里却依然有一双眼睛在莫名地窥视着他们。
远来的眼睛闪着金光,他可是紫棕放在邵靖和苏三身边的一个奸细。
他左顾右盼地奔跑,在确定没人跟着他后,他身形一转,直接转到了紫棕的房间。
房间内缠绕着紫色的烟雾。
一个形容消瘦的老人正坐在那里,不仔细看还以为看到了一堆枯骨。
“系长,您闭关出来了?”
远来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却不敢拿眼睛去看紫棕,因为长期的合作已经让他知道那人的可怕。
紫棕压根没有理他,他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意,像那种魔鬼半夜里啃噬东西,咕咕,咕咕。他的一条腿已经完全瘸了,掀开腿上的纱布,你能看见完全坏死的一堆血肉和在上面小心蠕动着的蛆虫。
“这条腿,我治了好久都没有治好……”
紫棕一开口,仿佛一屋子的光明气息都被他给吸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他们!”
咆哮而出的语言,是滔天而结的恨意。
紫棕恨不得现在就把苏三、邵靖他们几个一个个都抓过来,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所有人挫骨扬灰。
虽然这件事是夜做的,可是凭借紫棕多年敏锐的嗅觉,他就知道一定跟苏三、邵靖几个扯不开关系。
“你知道,紫灵下葬的时候,我还在闭关!我那可怜的孩子,我连见都来不及见她一面!那个该死的苏三,一个毫无灵力的人类女孩,凭什么进入高级班,凭什么害死我的女儿!我真想把她做成人偶,把她的血用来喂我养在后山的那些小可爱!”
小可爱吗?就是紫棕养在后山的那些毒蛇吗?远来可有幸见过一面,那时候它们正在用餐,盘旋在一起的身体,糟糕的毒信,只瞬间就可以麻痹一个人的神经系统,然后迅速地将一个人吞噬。那种因为恐惧而紫青的脸,远来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个人太狠了!他跟他女儿一样狠!
可是他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合作呢?
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出身!
自己的父亲以前只是药学系一个替人看药炉的,被人呼来喝去,而他渐渐长大,才发现周围的人都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他,看着他,虽然生在燕丹学院可是却不能入学是吗?看着周围所有人都超级炫酷、吊炸天,而自己却注定一事无成和父亲一样看守药炉是吗?
所幸,父亲后来走了狗屎运,加入了十二殿,可是京城的这个组织,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父亲一年也不能和组织说上一句话,这到底能给他什么样的前途呢?
现在人人都知道父亲好歹是藏百~万#^^小!说的守书人了,可是这样的好机会慕青冥怎么会白白地给他呢?
还不是因为他很早就投靠了紫棕?
这个敏感、自私而又卑劣的男人,他恨着!可是又感激着!谁要他让自己的父亲脱离了贫困阶级,又让自己在燕丹学院的高级班里上课呢?
“远来啊,这么些年,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不少吧。”紫棕抚摸着他那条浅浅腐烂的腿说。
“是的,系长。不少。我现在已经是二级修士了。”
紫棕笑了,喉咙里又发出那种像蛇一样的嘶嘶声:“那你打算怎么回报我呢?”
远来知道,一般紫棕这么问,那就是在向他询问最近那些人的消息了。
“用最新鲜最可靠的情报来回报您。”
“很好。”紫棕说,“那说说看,你深夜到访是有什么好情报?”
远来鼓足了勇气,他内心不是没有挣扎,他想过一旦说出了这个,他可能就要永远和邵靖他们反目成仇,而邵靖他们是到目前为止,他最好的朋友呀!
可是,为了生存,为了名誉,为了金币,远来必须抛弃道德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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