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白衣修士口中的‘他’,按壁画描述,估计早已经在雷劫中魂飞魄散了。
修仙者就是这么残酷,要么就与天争,长生不老,要不然就死在天雷之下,魂飞魄散,连凡人的轮回道也入不得.....
“自己所爱的人永远离你而去,这样的痛苦,你们从来没有感受过吧......”白衣修士喃喃道。
白祉攥紧了手中的剑,一双眸子又冷了几度。
【白祉:这一点.....我还真的不想承认。】
【系统:宿主您还好吧!】
【白祉:还好~想到了一个混蛋~】
“我知道你使用的功法与这本功法极为相似。”白衣修士看着白祉的目光充满了复杂。
“因为他就是你们仙澜宗的创宗人,曲一清。”
“一清道祖?!”白祉猛地睁大了眼。
在这个修仙界能被称为道祖的人,必定已经达到了大乘期,离渡劫飞升只有一步之遥。
而曲一清更是惊才绝艳的绝世天才,不仅在仙澜宗,在整个修仙界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不知这菏泽密境的高人竟与自家的道祖有关!
“你修的大概是大道归一决的残本。”白衣修士冷哼一声。“倒是福大命大。”
“修一本残损的功法,竟然也没有爆体身亡。”
白祉抿住了唇,以往的他的确被师尊警告过,绝不能修习镇山法决,因为太过危险,以他的资质就算不修习这本功法总有一日也能达到大乘期,可是.....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在逼他赶快成长。
如果不是因为他急于增长修为,重振宗门,他也不会翻出这本法决修炼
“天下大道不知几何,最难修的却是无情一道。”白衣修士也没指望白祉会跟他分享为什么这么做的缘由,他继续侃侃而谈起来。
“人之情,与生俱来,这本道法偏偏要跟生来便存在的东西对着干,追求什么无情之道,这不是自找不痛快。”
“境界上升的快,所以也更容易陨落。”
“我从来没见过能真正把这本功法修到极致的人。”
白衣修士像是意有所指地问向白祉。“你觉得你能吗?”
白祉淡淡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青年浅淡的眉眼没有显露任何恐惧和犹豫。
“却是我多问了一句,连一残本都修了,又全本当然对你来说是雪中送炭。”白衣修士一转手,将手中的玉简传了过去。
白祉伸手便接住了,紧接着对白衣修士深深地行了一礼。
“多谢前辈。”
这人是仙澜宗创宗人的道侣,那就可以等同是仙澜宗的祖宗,就算之前一直有些不愉快,仅这一条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我说,你不拦着他吗?”白衣修士突然转过头问离渊,“你不拦他修炼这个功法?”
离渊以为他会发现自己的身份,但是他好像什么也没察觉到一样。
既然这样,他也没必要再担心了。
“你以为我没拦吗?”离渊回道。
他当然拦了,但是白祉足够固执,根本不愿意放弃。
离渊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问,总之这个人在他眼里奇怪到了极致。
妖族天生对人的善恶有强烈的辨识能力,可是自从碰上这个元神,一切都变了。
他看不出来这人到底怀了什么心思。若说他只是为了考验白祉,将功法传给白祉,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但是他总觉得这个人实际上没安什么好心。
他只想带着白祉赶快离开这里,这个元神一直杵在他们两中间,他连调戏白祉的机会都没了。
“我当初没有拦.....”白衣修士这么幽幽道。
“你们走吧.....”白衣修士看出了离渊的不耐烦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抬手,就随意的将一处墙壁开辟成了大门。
白祉看着重新开放的大门,更加明确了心中的猜想。
“您就是菏泽密境的主人。”
这大门不是靠外力开辟的,而是想支使梦境中的东西一样挪出的,他能随意移动改变密境的布局,一定是密境真正的主人。
“这里的主人早都死了,存在了几万年的密境,他的主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白祉听出了白衣修士的话外音。
他活着的时候是这个密境的主人。
他是为了将一个人的法决传承下去,才在这里等了万年吗?
白祉冰着一张脸,心中思绪万千,动作却没有停,他将法剑召出,足尖旋绕转身,直接跳上了飞剑。
修长的身影似月光般风华迤逦,起伏转折之间,便生出乘风而去的散逸风度。
离渊也跟着站到了白祉身后。
白衣修士看着这两人离开的背影,用苍白而修长的手遮住轻咳了几声,他元神已经很虚弱了,可是他根本毫不在意。
万年了他早都看淡了生死。
为什么要停留在这里?
爱?不.....他已经完全不爱那个人了。
是恨,因为他足够恨他,所以才能继续存在下去.....
现在的他是怨灵一般的存在。
他要毁了那个人的宗门,毁了那个人的一切。
这妖族和他传人的不伦之恋,便成为一场好戏的开端吧......白衣修士嘴角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
和离渊一起走出这个山谷的白祉,指尖掐算了几下,便轻皱起了眉。
离渊几次勾起嘴角又忍强笑意拉平了唇角。
磁性的声音压低了柔和的问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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