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痛了周泽楷,一直都痛,你别再问我了。”
周泽楷扶住她的肩膀。
眼泪在这时才下来了,叶和光却匆忙抬起左手抹掉,嘶了口气,口吻强作镇定:“我想好了,试试打局封,我这还不算糟糕,局封有可能根治的……总之,我心里有底,你别这样儿……好像我没救了似的。”
周泽楷的手落到她脸上,用拇指指腹替她抹了细细的泪痕,然后把她抱进了怀里。
☆、从容以待
叶和光反却伸手,拍了拍周泽楷的后背,说:“没必要这样儿。”
然后推开他,疲倦地挥挥手,说我不需要。
路总是要自己一个人走。
在周泽楷微微瞪大的眼眸里,叶和光看到自己似哭似笑的脸,一秒钟也不想多待,扭身便走了出去。
周泽楷追上来,有些慌乱,似乎觉得她精神状态不太对头。
叶和光确实不太对头,胡思乱想快要把她折磨死了,周泽楷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说,只是这样站在她面前,问她痛不痛替她擦眼泪又有什么用。
“你想什么呢队长?”她盯着周泽楷。
“陪你去。”他说。
叶和光无语了两秒钟,然后说:“干嘛啊,耽误时间。”
周泽楷固执地堵住她的去路,似乎非要使这个提议得到首肯。
你大爷都强迫执行了还要我点什么头啊?叶和光脑门儿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地疼,然后发现周泽楷试图抓她的手,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她猛地甩开了对方。
“有什么意思?”她嘶声说,“你能替我痛吗?”
周泽楷抬眼看她,漂亮的眼眸里有刺痛的意思,嘴里吐出的字句却是温柔的,而且隐隐有些发颤:“如果,可以的话……”
叶和光交叠双臂,一手撑住额头,嘴皮儿抖了两下,说行啊楷哥,你这个……语言水平是相当高明的,谁说你不会讲话了,荒谬。
然后她蓦地住了嘴,半晌才轻轻道:“不好意思,我很难过。”
“别难过。”周泽楷急急忙忙地说出一句,他像一个毫无急救知识却守着一个外伤患者的人,既着急无措,又不敢轻易碰触。
好像他很想跟自己讲“加油,坚持住”一样。叶和光这么想,然后又把自己逗笑了。
她主动握住周泽楷的手,捏了捏,说:“少胡说八道,我要祝愿你,祝愿所有人都健健康康,永远没有病痛的困扰。”
“周泽楷,你不用特别待我,”她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总之,不要再想了。说不好这是我最后一年,让我全心全意打完,我们认认真真并肩这一场,好歹全了队友的情谊,行吗?”
在周泽楷有什么反应之前,叶和光飞快地抽身而去,飒沓流星一样的步子,端得气势豪迈毅然决然,却又好像有什么鬼怪跟在她身后,故作镇定地逃跑。
第二天一早,在楼下再相遇,周泽楷跑步回来,一身热气腾腾,摘了运动发带,汗湿的额发搭下来,遮住那个美人尖,眸子乌黑又干净,像晨雾洗过似的。
叶和光有点怕他要说一句等我一起去医院什么的,又不好意思一走了之,讪讪地说了句早安,就作势拔腿。
周泽楷抿了一个微小的笑容,问:“早饭?”
“正要去吃,你赶紧回去换个衣服吧免得感冒了,拜拜。”她抬腿往前走。
“叶和光。”周泽楷说。
她皱着眉头去看他,干嘛,有事没事喊人全名气势很凶哦。
周泽楷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安静而收敛。
他轻声说:“不要害怕。”
叶和光抬手捂脸,闷声道:“我不怕,谢谢你。”
她说话真的是很懒的,一句“谢谢你”中间那个字就拖了个韵母的音,听起来多少有些不正经,一股子痞里痞气的味道,又像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似的。
她放下手来,确实是一脸无所挂怀的样子。
周泽楷抬起右手,拇指处的掌根轻轻抵在唇间,又放下,像是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之类的。
叶和光愣了一下,然后忽然跟被火烧了一样,既瞪了他一眼,又有点儿无可奈何,想跳脚,但又太奇怪了,还是扭过身跑了。
轮回官方的回应是选手叶和光的问题并不大,她本人也一直未曾正面谈起这个问题,电竞之家的记者尝试做一个访谈也没能成功,不少人翘首以盼着职业联赛的下一轮,好在记者发布会上堵一下她。
结果十一月的第一轮叶和光没有上场。
新闻发言人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一下她的情况,说目前配合治疗,需要暂时休息一段时间,谢谢大家的关心,但也请各位不要太紧张。
叶和光确实在休息,打局封的情况比自己预计的还要好一些,严格地慎重地遵守着医嘱,不敢胡来。
队伍表示了最大程度的理解,老板亲自关怀,还联系了什么国外的专家,叶和光笑着拒绝,没到动手术的份儿上哪里用到这个阵仗。她挺感动的,虽然在现在的联盟大战队里比较难见了,但确实存在这种现象,会有东家要求选手带伤上阵。
队友们一直很注意她的伤情,还有她的心理状态,一群蹦跶的年轻男孩子突然之间全都变成了小哥哥,对叶和光呵护备至,柔情满怀。
“说实在的,一身鸡皮疙瘩。”叶和光说,趴在桌面上看着吴启拆快递,从他老家寄过来的艾条,据说是疗效很好的那种,卷的是三年以上的陈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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