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一点什么,他往前一步,离着憾生近了一点,带着满腔的表白,表达着他挖心捣肺能说出来的最真心的话:“憾生,我不求别的了,只求你能让我看见你,随时能照顾你就好了,我只求这点安心了行吗?”
面前的男人皱着眉,五官充满痛苦的哀求,憾生心里充满了苍凉之感,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憾生倒退了两步,抬眼望着佟夜辉她很平静的说了一段话,她说:“夜辉,你好好的听我说,我真不知道你以为我是什么?打不死砸不烂的金刚不坏之身吗?我从十几岁上的时候就知道你不喜欢我,那时候可真的天真,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真是有愚蠢的勇气啊,那时的我认为你虽然不喜欢我但至少是需要我的,我知道你在骗我但我甘心的被你利用,只是奢望着能从你那里得到一点稀薄的爱情,因为从小就只有你一个人在我递给你一块糖的时候没有拒绝我,只有你一个人,在我拿东西讨好你的时候会搭理我,可你最后一脚把我踢到监狱里去了,我才知道我真的完了,我最后的那点利用价值为你贡献完了,坐牢的那几年我开始恨你,后来又幻想着,你能后悔,你对我干了那么多缺德事,我幻想着你能最起码有愧疚的一天,哪怕是来看我一眼,我也算值了,我日日盼,天天守着心里的那点念想。你知道绝望的滋味吗?我就是在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等候中守出绝望的滋味的,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是空的,知道空是什么感觉吗?就是把一个人扔在一个没有一丝光亮,声音的地方,那种地方没人能待上两天出来不疯的,有一段时间,我真的觉得我要不正常了,可我没疯,知道为什么吗?”
憾生站的直挺挺的身子,双手在阴影里颤抖,她本来想控制着不要激动,她 本来也没有什么激动的心情,但她不能回忆,不能翻捡那些破破烂烂的伤口,每说一句她就疼痛一分,她极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但控制不住自己逐渐提高的音量,她冷冷的看着佟夜辉不间断的说:“因为后来我终于有一天明白了,愧疚这个词就不是为你这样有野心的人造的,你所有的心思被野心,yù_wàng,金钱,地位占满了,情意那玩意在你心里稀薄的就像是一张纸一样的东西。”
最后的话语憾生几乎是在嘶吼,愤怒让她的血往上涌,眼前一阵阵发黑,其实她已经不想在继续往下说了,但未完的话语由不得不让她继续,她稍微调整了一下气息,语气稍稍又平稳了一些继续说道:“坐了五年牢出来,本来我已经没有什么念想了,可我出狱的时候你又来招惹我,你我赶我走,给我下跪,你骗我,最后又捅了我一刀,那时候我是真疼啊,我想朝你吼,别捅了,太疼了,可我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你也一点都没手软,该捅 的还是照样捅进去,我疼的快要疯了,四处乱跑,要不是最后到了这座岛上说不定就真的疯了,我来了这里后,稍稍清明了一些,然后我就跟自己说,既然老天要为难我,那我就干脆闭上眼睛吧,我什么都放弃了,什么都不想了,我死心了,你明白吗?夜辉,我死心了。”
憾生疲惫的蹲□去,她耗费了心力说了这一段话,眼前已经出现了黑斑,她怕自己晕过去,只有蹲□,她弓着背看着地面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继续把最后的一点话说完:“我死心了,夜辉,这被你糟践死了,没有你了,也再也装不下别人了,我认命了,你明白吗?就打算这么过一辈子了。”
最后的最后憾生摇着头无奈的说:“可你还来招惹我,你这些日子对我干的那些事,让我恶心,知道吗?我恶心你!我不待见你!不想见到你,你懂吗?”
佟夜辉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憾生的那一长段话的,很久以来他一直拒绝去真正明白憾生遭遇过什么,因为他害怕承受不了那种良心被折磨的痛苦,但这一刻,短暂的几分钟里,憾生把它都翻捡了出来,赤i裸i裸的把它摊在他面前,于是他终于知道他一直逃避,惧怕的感觉是什么了,那是凌迟一般的疼痛,憾生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一刀一刀的凌迟着他。
憾生蹲在地上两只胳膊伸长了搭载膝盖上,放弃,疲惫的姿态,大段的语言让发泄,也让她筋疲力尽,佟夜辉站在原地,眼里是憾生一个突着蝴蝶骨的后背,他在清凉的海风里大汗淋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惊慌失措的想要把憾生拥进怀里,他怕她不见了,他怕她不要他了,而他也真的蹲□,从后面把憾生紧紧的抱住,带着绝望的力量,他把头埋进憾生的脖子里眼泪顺着憾生的脖子滴到地面上。
他们无声的拥抱,紧密的留不下一丝空间,只是他们朝着的不是彼此的方向,远远看去像两个走到了绝路,迷茫的绝望的孩子。
离着他们不远处叶臻,叶权,莎莎一直看着他们,他们静默着,悲伤的气息似乎也传到了他们这边,看着他们忽然静止了下来,叶臻拿过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遥遥望着绝望相拥的两个人,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说道:“他们两个一个是情深不寿,一个是惠及而伤,一个看似多情实则寡情,一个看似寡情实则专情。”叶臻转头看叶权:“叶权,你懂了吗?他们这种深刻的纠缠你一生能见到几人?又怎能不去成全,不帮他们把纠缠的线理清?”
叶权没有回答,他站起身默默的走了出去,沉重的脚步,落寂的背影慢慢走远一直消失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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