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看到,所谓毒枭已经失去势力了,他自顾不暇。”
“的确,按照三年前的情况他很难这么快东山再起,更不可能有余裕去追杀小英,”邱十里整了整领口,颇有种重整旗鼓来说服时郁枫的气势,“但是,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又找到了后台,一个日本黑道组织,他以前的大客户。”
“日本黑道。”时郁枫重复。
“没错,日本,江口组,而且和我好像有什么关系,谁知道呢,我也不可能去问问我爸妈,反正我全家都死绝了嘛!自己原来姓什么都不清楚,”邱十里哈哈笑了两声,点起支特立尼达雪茄,茄衣上的金标倒映着阳光,火机啪嗒一声,屋里弥漫起稀薄干燥的烟尘,“总之那个组织处处和时家作对,其实就是处处和我作对,就是有仇。而毒枭和小英有仇。你现在明白你们身处一种什么情况了吗?”
时郁枫眼神颤了颤,缄口不语。
“也怪我以前没有和你讲清楚。还有一件事,关于那个红色的刹车片,”邱十里缓缓地深吸一口烟气,眼中也像是蒙了层雾,“你知道的,我们家之所以会和赛车扯上关系,最开始是因为老二为了出风头,在法拉利乱投资,当了个狗屁车队老板,我当时得知老同学在他的车队里,也相当吃惊,现在这样,也算在给他收拾烂摊子。大哥的意思其实是,既然你还在这里家里就继续投资,等哪天你玩腻了再说。”
“我不会腻。”
“我知道,我猜出来了,”邱十里举手投降,“听我讲完。这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小英在役的时候,正是老二和那个毒枭打得火热的时候,厄里亚那小子对赛车结构狗屁不通,又不敢让技师做,怕走漏风声,所以你知道,刹车片是谁动的手?老二在监狱里已经承——”
时郁枫腾地站起来,深深浅浅地把邱十里瞪住,“时绎舟在哪个监狱。”
“冷静,冷静,你要劫狱杀人吗!虽然大哥一直想这么做啦……”邱十里急得猛吸烟,“我三年前就和小英解释过这件事,他说他也猜到了,但是他现在对你一个字也没有提,只说不知道是谁做的,我想他是不想让你难过。”
“最难过的是他啊。”时郁枫僵僵地站着,捂了捂脸。
“他大概已经放下了,事情也已经不可逆,”邱十里耸耸肩,“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旧事重提,或者冲动做事,他反而会更加不舒服。最错事的是老二,你只是和他同一个姓,这又不是犯罪。”
时郁枫面色灰白如纸,沉默了一下,又恢复如常,转身就走,“明白了。我会保护好他,不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喂!放轻松点,”邱十里在他推门前补充,“这间酒店还是很安全的,大哥安排了足够的人手,这两天我也会申请加派。只要你和他在一起,江口组也不会贸然做什么——那就相当于和时家正式宣战了。所以你就记住一点,减少他的单独行动。”
“知道。”
“刚才说的那些,你打算告诉他多少?小英还不了解江口组的事。”
“我不想让他担惊受怕。要小心的那些,我自己注意就好了。”
邱十里叹了口气,“他现在压力的确不小,光在网上查自己就够他生气的。轻松点也不错。”
“嗯。”
“还有!好好比赛,不要因为这些破事闹别扭,”邱十里貌似把雪茄按灭,也站了起来,“既然生在这个家庭里,就是要接受这些狗屁,你现在也不止代表你自己。像小英这种,靠自身打拼年少成名的,都是非常非常骄傲的人,那种渴望混出名堂不惜以性命相搏的感觉你也明白,虽然,命运对他并不公平……就像翅膀被生生拗断一样,咱们家总归是对不起他的。”
“我知道。”时郁枫还是不回头。
“我再多说一句,他现在是把那种骄傲给了你,他之前对我说过,看见你的时候,他好像又看到了自己,活着的自己。所以——”
“所以我一点也不后悔陪他出来,”时郁枫忽然转脸,露出一个很年轻的笑容,却不轻佻幼稚,倒有种硬朗的潇洒,他按动把手,半步踏出去,“鸟的翅膀长好了,总要飞回天空,就算地上有毒蛇,周围有苍蝇。战战兢兢关在一个小笼子里,关到死,我心疼。”
时郁枫回到房间时,带着一脸挨了训的委屈表情,看得霍英有点忍俊不禁。因此,当那人搂着他说最近不要单独乱走,担心他被媒体围追堵截时,霍英一口答应了下来,“你就是成天想黏糊着我呗?”他把这当作被家长批评后的撒娇。
“不是,”时郁枫坐在床上,额头和乱发在他小腹上蹭,把他衬衫都弄皱了,“哪有。”
俩人这就嘻嘻哈哈地滚到了床上,在大众点评上搜索起附近美食了。
当夜两人还是没忍住,冒着被隔壁听到的风险,拆封了时郁枫的库存。霍英抱了个枕头把脸蒙住,想堵干净自己嗓子里那点甜腻腻的声响,却很快被时郁枫一把夺走,那人清楚他在床上对“看见对象的脸”的刚性需求,也着实喜欢看他红彤彤失神的模样,就换用亲吻堵他的喘叫。
然而这也做不到百分百,事后霍英郁闷至极,闷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心想完了完了,以后无法面对无辜老邱了。
为了打消他的疑虑,第二天自由练习前的早餐,时郁枫问邱十里:“阿嫂,昨晚睡得好吗?”
正在往生j-i蛋拌饭里倒酱油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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