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莎莎,另一个,是影子一般的我。
坐在餐桌边,加入人群中,寒暄声,欢笑声萦绕在我耳畔。我和莎莎笑着,说着话,看着桌上的火锅烧干了两次,里面的羊肉却还在,都在说话没人理它。
忽然涌过来好几个敬酒的人,都是艺术学院的人,为首的是邓云鹤,东霖的高年级师兄,好朋友,兼合伙人。两年前,就是他邀请谢丰参加他们新公司的开张晚宴,所以我才再次遇见了东霖。他也是东霖身边唯一一个知道我和他特殊关系的人。
另外的几个看着有点面熟,只是记不起来。
他们却和莎莎很熟悉,都在问她几时回的国,我一下就听明白了,这些都是东霖的同学,莎莎和他在校恋爱那么久,当然都认识他们。
邓云鹤对着谢丰,我,和莎莎举着酒杯:“陆东霖那小子说等会要自己开车回家,所以不来敬酒了,我替他代劳,敬两位美女一杯。”说着一饮而尽,跟着他旁边的几人也举了杯子。
我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刚放下酒杯,就听其中一人说道:“莎莎,这位是原来那个天天和你混在一起的你的那个好姐妹?”
我看向那人,白净的一张脸,长的有几分清雅,似曾相识的样子,于是不客气的回了句:“怎么?我看着不像是她的好姐妹?”
他一下有点窘住:“不是……你变了很多,以前你看着很健康……不过,你一说话,倒是原来的样子。”
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你想说的是很健壮吧?对不起,减肥药吃多了,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更是窘到不行,莎莎打了我一下:“都是谢丰惯的你,是不是见了老实点的男生你都要欺负?”
旁边的一圈人都笑了起来,谢丰也笑,莎莎站起来说:“来而不往非礼也。陈玉,我们也去给他们敬酒。”
我扭头看了一眼东霖的方向,他正侧着身在和人说话,我对她笑了一下:“你去吧,让谢丰陪你去。”
谢丰已站了起来,对她说着:“走吧,我舍命陪君子。”
一帮人闹哄哄的离去了,邓云鹤却没跟着走:“你真的不过去?”他问我。
我笑一下:“我和他们不熟,莎莎去就行了。”
“都在说莎莎离婚了,是不是真的?”
“嗯,真的。”我看着桌上的羊肉火锅,酒精即将燃尽,一点飘摇的小火苗,熄在了我的眼里。
邓云鹤看着我,顿了会才轻声说了句:“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丫头。”然后他转身离去,走了一步却停了下来,“上个礼拜我和东霖去日本考察他们的微观园林建设,原本预计结束以后在东京游玩一两天的,东霖却临时改了主意,自己一个人赶在周末之前回来了。他说怕你空跑一趟,这件事他没对你说吧。”
我愣住,听着他在我身后走远,顿时有点恍神。
宛如置身在一个熟悉的梦境里,相同的情景出现过无数次,莎莎回来了,我要离开,东霖左右彷徨,一边是铭心噬骨的最爱,一边是日久生情的愧疚,仿佛一张蛛网,盘综错丝,不可挣扎,窒息了三个人。
终有一个是要离开的。
我一直清醒的认识着。
低着头,我一直愣着,忽然有人拍我肩膀,抬头看去,是师兄贺伟,他正对着我笑。
我却笑不出来。忽然想哭。
我想起了晴子。她已经再不可能来这了。
我们寝室姐妹四缺一,最初就是因为贺伟。
大一刚进校,晴子就被他以老乡的名义盯上,从此再没摆脱他。那年她十八,经常睁着一双无邪的黑眼珠被他的康德,尼采,黑格尔弄的云里雾里,找不着北。我们笑她傻,她就笑,小嘴巴边上的酒窝若隐若现的。
晴子遇到车祸离开他时不到二十四岁,那时她已追随他去了南方,留给贺伟一个女儿。
毕业,晴子就和我们永别。我的通讯簿上有她的名字,只是后面没有地址和电话号码。
我甚至淡忘了她。
贺伟已变成一个很有味道的老帅哥。早就听说他又结了婚,看他对着我爽朗的笑,大约过的不错。他拿出照片给我看,是他现在的一家三口,女儿四五岁,妻子很漂亮。
照片上,幸福的一家人。没有晴子。
“怎么就你一个人,莎莎和雪梅呢?”贺伟问我。
“雪梅在西安,她没过来。莎莎去了敬酒,马上就回来。”说着我扭头看向东霖他们的餐桌,却见谢丰正在一个人走回来,没有莎莎的影子,东霖也不见了。
水晶灯的光芒突然变得异常冰冷,凉意一点一点,无声的蔓延。
我想我的脸色肯定很不好。但我此刻有理由不摆笑脸,因为手里握着的照片。
谢丰看我一眼,从我手里接过照片看着。
突然之间,我们谁也不说话。
直到贺伟说:“我要走了,两个小时后的火车回广州。”他边把照片塞进钱包边说着。
我和谢丰送他来到酒店门外,他伸手招的士。从头至尾,没有人提起晴子。似乎都忘了她。照片里没有她。通讯录里也不记载她。
的士停在贺伟身边,他拉开车门,却忽然顿住,回头看向我,脸上笑着:“我女儿长的像不像她?”
没有等我回答,他就扭头上了车,一转身的瞬间,我看见了他眼里晶莹的闪亮。却只是含着,没有掉落。
我的眼泪瞬间就到了嘴边。
原来思念,无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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