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琼“咦”了一声,道:“是啊,小白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偷看为师练功了?!”听说自己没有大碍,花琼才放下心,摆了师父的架子,调侃起柳下白来。
柳下白被说中心事,不由干笑:“弟子是因为发觉师父的内力比以前充沛了许多,看来师父所练的神功确实神奇,只要勤加练习,在武林大会上夺魁,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它可是我爹留给我的嫁妆,我这才练了几天而已……我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花琼还是有些不敢确信,毕竟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她十七年来从没遇见过。
柳下白被她质问得有些烦躁,便恼道:“师父若信不过我,就当作我多嘴好了!”
花琼连忙摆手:“你别误会,我当然信你,我是不相信我爹,我长这么大,他从未如此便宜过我。”见柳下白默然,以为他还在气恼,便摇摇他的手臂,可怜兮兮地道:“好了小白,我听你的就是,你别生气嘛。好歹我才是师父,你是我徒弟诶,给点面子嘛!”
“……真是的。”柳下白被她一番软硬兼施的话逗得发笑,却不知怎么的,似有几分惆怅,逆着笑声爬上了他心头。
离武林选拨大会的召开只剩七日。
这天一大早,慕容简便敲开了花琼的房门。
“发生什么事了?”花琼隐约觉得他应该有话要说,便主动开口道,“慕容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慕容简一身青灰布衣,姿容隽秀,只是一向恬淡的眉眼,似染了几分忧虑之色。他定定地看着花琼,斟酌片刻,才微笑道:“是这样的,我有位朋友在曲江镇遭遇了一点麻烦,她昨夜派人送信给我,要我尽快与她会合。”
原来是来跟自己道别,花琼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照理她现在应该说一句“保重,后会有期”,却怎么也不愿说出口,好半天才呐呐地没话找话:“你那位朋友现在如何了?”
慕容简道:“已经暂时脱身了,但据说招惹的是仙音教的人,恐怕会再生枝节。”
所谓仙音教,只不过是比较文雅的说法。其实以慕容世家在正派江湖的地位,慕容简似乎直接把仙音教称为“魔教”才更妥当。
花琼自然也听说过魔教的各种传言,知道在寻常百姓中,魔教中人就如同鬼怪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不如这样吧,慕容公子。”花琼想了想,忽地眼前一亮,道,“我们和你一同去曲江镇见识一下仙音教的本领,反正我们迟早都是要过去的。”虽然原先的银两预算可能会不够,但能天天与慕容简这样仙子一般的人相处,想想也十分划算。
“果真这样就太好了。”慕容简闻言,也像是大大松了口气般,眉间的忧虑之色一扫而光,“花琼姑娘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糟糕,心又开始狂跳了!
花琼用手捂住胸口,抬头见慕容简恢复往日浅笑嫣然的模样,微弯的笑眼温柔而坚定,像是一阵清风温柔拂去了心中的尘埃。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喊小白起床!”她猛地一把将门甩上,逃也似地冲向隔壁柳下白的房间。
花琼觉得自己绝对是生病了。
因为以前除了担惊受怕的时候,她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也不会如此频繁地发呆,而且一发就是好几个时辰,连肚子饿了也不知不觉;甚至,她越来越觉得觉得自己的穿着和打扮太土太难看,路过绸缎庄胭脂铺之类的小店时,竟会忍不住想要往里走!
“那些可都是女人才会喜欢的东西啊!”马车终于行驶到曲江镇最热闹繁华的街道,花琼掐着柳下白的脖子死命摇晃,“我可不想被人当作人妖啊啊!”声音里透着纠结和痛苦,还有对未知将来的恐惧。
正在赶车的柳下白被她掐得头昏脑胀,拉车的老马也几欲失控地在街上横冲直撞。
无端惹来无数白眼,柳下白终于忍无可忍,咆哮道:“你自己不就是女人么,到底有什么好纠结的?!”
花琼一愣:“对哦,我就是女人啊。”
“……”柳下白郁闷至极,“到底要别人提醒多少次,你才记得你是……呃,师父,你到底是男还是女?!”
靠,他好像也有些糊涂了!
因为不是乘坐同一辆马车,虽是同一时间出发,慕容简却比花琼师徒早到半个时辰。
悦来客栈中,当慕容简跟着客栈小二,脚步匆匆地推开一间包厢大门,见到的却是温子轩那张写满“你被骗了”的苦瓜脸,然后,迎面扑上来的是一个眉飞色舞的俊俏少年。
“嘻,我就知道慕容哥哥不会丢下我不管!”少年乖巧地抱住慕容简的胳膊,一转头,却凶恶地朝温子轩磨起了牙。
这少年正是女扮男装的赵隽,慕容简所说的,招惹到魔教之人的朋友,指的就是她。但事实上,她只不过是和花琼一样,闲逛时被空空教的人顺走钱袋而已。
正文 陈小美
“小白,慕容公子说他会在哪家客栈等我们来着?”花琼坐在街边一家茶水摊上,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来往路过的江湖人,一边问。
“好像叫悦什么的客栈吧。”柳下白喝着茶,懒懒地道,“这家伙话也不说清楚就先走了,真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喜欢他。”
花琼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闻言,仿佛被开水烫到似的,双手拼命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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