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走的时候,嘴里一直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他摸着被敲出好几个大包的脑门,隐约记起很久以前,他师父告诉他的一句话:女人猛于虎也。
他以前总觉得这花琼不男不女的,又胆小怕事,又奸诈赖皮,这样的人,怎么会配得上特立独行、俊朗无双、武功盖世的空空教教主……的朋友呢?但是现在,他深深地觉得自己错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让萧离看上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至少他如今在这花琼身上,竟然看到了萧离的影子。
——那是邪恶的、喜欢没事踹他屁股,以及用极其淡定的口吻将他打击得体无完肤的萧离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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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是和林昭昭一同来到青州城的,并且他们的落脚地点就在离四海庭院不远的一家客栈。
想要得知这样的小道消息,对于教众数以万计的沈玉娇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但对于花琼来说,这是足够让她反客为主,掌控目前混乱局面的至关重要条件。
“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我一定会让你记起我的。”花琼迅速地套上一身夜行衣,打开窗户,轻灵而矫健地跃出窗外。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天上只有零星几颗黯淡的星辰。
花琼一路穿过熟悉的街道,想起白天沈玉娇告诉她的一些事。
沈玉娇说他可以确定萧离失去了记忆,却不是全部,而是有选择性的失去。比如,他的脾性举止,武功路数,以及制药习惯,都和从前一模一样,但他对于一些真实存在过的往事,却一无所知,他不记得沈玉娇,也不记得花琼,他如今的记忆里有着另外的朋友,和另外的爱人。
凭空虚构出来的东西,却稳稳取代了真实存在过的……这样的情况很是诡异,沈玉娇猜测有可能是人为造成。
假若真的是这样,事件就会变得相当棘手,因为能在不知不觉间,将一个类似萧离这样的高手迷住的摄心邪术,相传只存在于东海之外的隐月仙宫。
隐月仙宫只是数百年前,才在中原江湖光明正大的出现过一次。
那时正好是中原江湖的鼎盛时期,武林高手层出不穷,甚至连一些种田的农夫,都有一身好功夫傍身。但那时却是中原江湖历史上最和平的时候,没有**,没有仇恨,没有杀戮……这种和谐盛世一直持续到隐月宫迁徙过来。
随着隐月宫的来临,那些原本被忽略掉的**、仇恨、杀戮,仿佛一夜之间在许多人心里放大了无数倍,江湖被血雨腥风掩盖。
当那场无尽的杀戮,被人粉饰太平过后,江湖中正邪两极分化,隐月宫从此变成了一切邪恶与血腥的源头。
有人唾弃它,有人投奔它。但它却在最风口浪尖的时候,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中原江湖里,而那些留下来的,已经洗不去手中鲜血的人,则慢慢凝聚在一起,经过百年的争斗,最终凝成了另外一支让正道伤透脑筋的势力:仙音教。
“如果你的假设全都成立,那么先前一直让我想不通的,有关让仙音教一夜覆灭的原因,现在已经很明显了。”花琼当时听完后长吁一口气,随即沉声道,“隐月宫重出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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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琼悄悄落在客栈屋顶,找到沈玉娇事先已经松动的几块瓦片,一一揭开,然后透过瓦洞往下去。
黑漆漆的房间里丝毫没有动静,只隐约听见床幔后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看来屋里的人已经睡下了。
花琼从洞口跳下,中途用脚勾在房梁上,用倒挂的姿势,以手着地。萧离的本事花琼心里清楚,以她如今的功夫,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萧离的屋里,估计很是有些难度,所以她从头至****事都分外小心翼翼。
她落入房中,觉察到四周并无异常,这才掏出沈玉娇事先给她的迷香,伸进床幔间的小缝,轻轻吹了吹。
床内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花琼心中一喜,掀开床幔往里定眼一瞧,却顿时傻了眼:床上竟然空无一人。
还来不及吃惊,便觉背后一道劲风袭来,此刻已经根本来不及闪躲,她只觉颈后一痛,便不甘不愿地昏了过去。
……
醒来时,花琼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一张木椅上,地点依旧是萧离所在的客房,此时已经点上了蜡烛。
昏黄的烛光下,一道熟悉的白色侧影立在窗边,松松束起的发尾随着夜风轻轻摆动,刀刻般俊朗的侧脸,在灯光下看起来魅惑无比。
花琼长吁一口气,心中的惊慌在看清眼前之人后,顷刻间消散。
“小白,你真厉害,为师已经这么小心,却还是被你发现了。”花琼由衷的赞扬他,“嗯哼,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
“师父。”萧离忽然转过身喊她。那样轻柔的口吻,配上他俊脸上微笑的神色,然花琼身形猛然一滞。
“你……”她狂喜地开口,打算问他是不是已经记起了她,却发现他的表情在下一刻变得凶恶无比。
“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恩?”他上前,大手用力捏上她的脸颊,透骨的力量,让她痛得几欲落泪。
此刻他的眼神陌生得让花琼害怕,但她却不肯服输地咬牙瞪着眼睛,迎上他的视线:“如果你嘴里的她,指的就是林昭昭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对我这么凶,不然……”
“不然如何?”萧离压住满身不安的戾气问。
“不然你就休想再见到她!”花琼嘴里说着这样的狠话,心底却一阵突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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