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陈慕一个眼神微微扫过去,杨易航噤声,挤了挤眼示意陈慕说了算,我抬眼去看陈慕,他正看我湿了一半的衣服,我以为他良心发现的打算把伞递过来点,不想他沉着声音说:“没带钱?”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他已经侧身去看杨易航,杨易航伸手送皮夹里抻出一百块钱递给我,我有些愣怔,接过钱去看陈慕,他礼貌的勾了勾唇角,绕过我上车去了。我再茫然的去看杨易航,他一脸同情的说:“他有些变态,不怎么喜欢湿漉漉的东西,你理解理解。”
我抽了抽嘴角,对他有了深刻的认识:“他何止是有些变态,分明就是十分变态。”
杨易航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拍我肩膀,提着行李也绕过我上了车。
陈慕的变态行为对我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我在雨中拦了半个小时的计程车才落汤鸡似的到了酒店,对我最具杀伤力的影响就是我因此终于不负众望的在夜里发起烧来。
只觉得口干舌燥,烧的我浑身关节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受,终于我下了个决心给1306的房间打了个电话。之所以没给前台打电话是觉得深更半夜麻烦人家带我去医院挂水事件很不道德,很令人讨厌的事情,而给陈慕打电话是因为我正好可以趁此报他害我发烧的深仇大恨。之所以知道他的房间号是因为我登记时特意问了下前台,为了验证我心里的想法。果然,他住十三层,而我住七层,这就是阶级差异。
其实我本来想打给杨易航的,但是我不能确定他是住1305还是1307,又或者是1304或1308。
“你好,哪位?”寂静的夜色中,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想我吵到他睡觉了,有那么0.1秒,我觉得有些愧疚,但是只有0.1秒。
我干哑着嗓子说:“陈总?我是林芜药,在712房间,我要死了,你快来救我。”说完挂断了电话。估计谁半夜听到这样一通电话都会毛骨悚然。陈慕听到了,如果他心地善良一定会过来救我,如果他没有良心他也一定睡不踏实。在烧的头疼的时候我还能想出一句如此一箭双雕的重口味句子,我觉得我很强悍。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因为此刻我正裹着陈慕的大衣晕晕乎乎的靠在出租车上,陈慕穿着件白衬衫玉树临风的坐在我的左手边。
前一刻,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徐徐响起,我挣扎着起身去开门。
他大概出来的急,衬衫扣子有两颗没扣,外面直接套了件大衣,见我开门,他皱着好看的眉问:“怎么回事?”
我双腿疼的没什么力气,靠着门框虚弱的说:“淋了雨,发烧。”
他在我有反应之前探过手来在我额头贴了一下,又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把手收了回去。他眉头皱的更深,将外套脱下来递给我,果断道:“我送你去医院。”
两个值班护士见了陈慕,瞌睡立马消失,欢快的围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问:“先生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他侧了□,让被忽视的我出现在她们的视野里:“她有些发烧。”
护士态度十分温柔的依然看着他说:“那先量□温,烧的厉害就要挂水了。”
针头刺进血管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多疼,这应该也归功于陈慕的那张脸,在一个相貌好看,举止得体优雅的男人面前,几乎所有女人都想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包括给别人挂水的熟练程度。
小护士红着脸蛋说:“你们有事就叫我。”然后在陈慕的一声谢谢中圆满退场。
病房里有些空荡,我咳了两声说:“谢谢你啊,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睡觉的,你看这人生地不熟的,我……”只能麻烦你了,这句客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慕打断,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食指扣了两下扶手,目光有些锐利:“你怎么知道我房间号的?”
我急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没意思的,真的。”
他脸色有些黑,但依然紧盯着我,我张了张嘴,只好实话实说:“就是想验证一下资产阶级和工薪阶级在住宿的问题上是不是同样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陈慕:“……”
在地下室停放着各种尸体的灵异事件高发的医院,我躺在这间惨白惨白的病房里看着随时会走的陈慕艰难的开口:“陈总……您能稍微坐一会儿再走吗?不用很久,就等我睡着了再走……我很快就能睡着的!”
他大概看出了我一脸怂样的害怕,很无语的沉默了片刻,不情不愿的吐出两个字:“可以。”
再睁眼已经是天亮,天还有些阴沉,小护士过来查房,羡慕的说:“你男朋友真好,昨晚他等你挂完水很晚才走,还叮嘱我有什么事情及时打给他。”
虽然烧了半夜但此刻除了体力有些不济,我精神还是十分充沛,打算立刻回酒店去听第一场会议,听了她的话,我本来想澄清一下他不是我男朋友,再告诉她真正好的男朋友是应该在我床边守一夜的,但又不忍心打击她对美好爱情的憧憬,只好呵呵的干笑了两声。
因为报社是周刊,不如其他媒体那样注重及时性,不用急急忙忙的收集信息及时发稿,所以我的工作相对来说还算轻松。峰会第二天上午,突然想到打车的钱和医药费我都还没还给他,虽然对他来说是个小数目,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于是趁着去17层会议场地,去了趟13层。
刚抬手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就自动开了,陈慕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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