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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一声:“虽然没安好心,可她讲的也是实情。”
“云深,”他看着我的眼睛如同两口深井:“你应该明白我看重什么,不看重什么。你如果还坚持因为顾及我的声誉而要同我分手的话,我会马上辞了瑞典医学院的职务,你信不信?”
我信,他是会这样做的。
我慌了:“千万不要!我当然不会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风风雨雨经历了这样多,我当然明白我们彼此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但是感情不一定要拘泥于婚姻的形式,对不对?比如,我们可以不结婚,只是私下在一起,我就这样陪着你一辈子。”
他眼中神色一暗:“那你算是什么?我的情妇?以后我们的孩子算什么?私生子?云深,你把我想成什么人?”
我终于大哭起来:“那我应该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我一直以来绷紧的神经瞬间崩塌下来,脚下虚软得几乎无法站立。
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了我,将我带入他坚实的怀抱,牢牢地抱紧。
“云深,你什么都不用想,也没有必要让所有人都满意。一切都交给我,你只安安心心作我的未婚妻就好。”他的声音沉稳低磁,我虽不知他能怎样化解此刻的困境,但心里已是踏实了许多。
他吻着我的头顶:“我警告你不许有离开我的念头,否则我出了什么事情你要负责。”
我脸色煞白,猛地抬头急迫地对他说:“我不离开你!”
他春风如沐般地笑了:“这话我可记下了,你不许赖。”
我意识到中了他的圈套,拿拳去捶他的胸,却被他抓住手腕锁在我背后。下一秒,他的头已埋了下来,唇舌和我的纠缠在一起,悱恻辗转,似要用吻告诉我他对我的爱情。
靖平,我也同样爱你。
他的唇终于离开以后,我伏在他胸前轻轻喘息。
他抚着我的头,温言说道:“还有,以后心里难受了就告诉我,别一个人在那儿受折磨。”
我答道:“我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
他低叹一声:“你在意的。没有哪个女孩子受得了这样的流言和不堪,尤其是你这样从小敏感纤细的人。”
我满怀的感念,轻摩挲着他骑装的衣领,良久才说:“我只是有时候有一点点难受而已。你一天到晚这样忙,工作上要考虑的事已经有太多。我要是老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什么事都要你替我操心,那会把你累垮。我舍不得。”
他捧起我的头,让我面对着他的眼睛:“在我心里,你排在任何事情的前面。你要是把苦恼挣扎都埋在心里不让我知道,才会是我最大的忧虑和担心。”
他将我的手按在他心脏的位置,继续道:“这里,装得下你所有的烦恼和忧伤。”
我的泪终于流了出来,心里有感念万千,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趴在他肩头,无声地哭,心里在一遍又一遍地念,我只想你幸福,不要有任何烦恼忧伤。
他拥着我轻抚,也长久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渐渐干竭,我也平静下来,顺从地让他将我面上的泪痕擦净。
他说:“我会尽我的全力保护你,远离一切伤害,但是我希望你自己也能学会勇敢和自立。”
我着急地申辩道:“我虽然是公主,但十二岁之后就离开了宫廷,待在北京的这几年又和平常人家的孩子一起去普通的中学上学。一般女孩子会做的烹饪针线,我一样也不比她们差。尤其是在西藏的半年,我做饭洗衣看孩子,过得和当地牧人家的女儿没有两样。我早有照顾自己的能力,你为什么还要担心?”
他温和地一笑,握了我的双手,拢在胸前:“我担心的不是你的生活自理,而是你的精神和心理上的自立。你从小就比一般孩子敏感,而你在音乐上的天资也注定你对事物有超乎寻常的感悟力。这种敏感和悟性是把双刃剑,它让你能轻易地捕捉到生命中的美好和灵性,写出那些触动人心的旋律。而同时,它也让你轻易就感受到生活的阴暗和伤害。有我在,会陪着你,护着你一辈子。但我长你十三岁,而男性的寿命普遍没有女性长,我比你先走是很有可能的。那你今后的岁月里,就得靠你自己。”
他的话象一把刀插进了我心里,不停地翻搅,疼得我站立不住。我挣扎着从他掌中抽出双手,睁大眼睛看着他,一面浑身哆嗦着,一面后退:“我会坚强,会勇敢,我拚了命也会去学,不再让你担心和不安。但是,把你刚才说的,你会先走的话收回去,而且,以后也不要再提……”我被自己的哭声打断,再说不下去,只捂着胸前心脏的位置,直直跪到地上。
他抢到我身前也跪下来,将我一把攥进怀里,一迭声地求:“我收回,我收回。我只认为这是个你我都心照不宣的事实,但没料到这话会把你伤成这样。你别难过好吗?我保证以后不再提了。”
我挣开他的怀抱,向前走了两步,自己冷静下来,泪也不流了。
我擦干脸上的泪迹,转身对他说:“你经历比我多很多,看事情也比我理性周全。我知道你说这些是为我好,想要我一世都幸福平安,可你也该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
他离我两步远站着,并不像往常闹了别扭时一样上前哄我,安静地看着我道:“你说,我听着。”
我垂目深深吸气,再抬眼看着他说:“这世上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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