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之前和之后的生命里,我再没有见过第二个男子有如此的风采。这就是当时也才二十二岁的靖平。而此时相比他与云深的初次相见整整早了三年。
我回过神来,谢了他,然后侧身站到一旁。
他挽起袖子,半蹲在车前,两分钟不到的光景就替我装好了链子。
我惊叹了一声,然后玩笑着说:“老兄你是学机械工程的吗?”
“我以前也骑自行车上课,自己装过几回链子。你怕是有课要赶,我就不耽搁你了。”他站起来笑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让我不由寻思 - 这人的牙齐整干净得像标本一样,家境应该不错。
我马上回过神来,丧气地答他:“算了,我这会儿已经迟到了。jes那老头子这回肯定要好好修理我。今年的肿瘤病概论我算是没戏了,只能明年重修!”
他挺直的眉毛轻轻一扬:“你是说r jes教授?你是生物学院或者是医学院的?”
我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他?你也是生物学院的学生?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他笑着摇摇头:“r jes是你们的镇院之宝,我虽然不是你们学院的,但也听过他的大名。”
“可那老头子脾气太怪,又不讲情面,规定任何人只要上课缺席一次,迟到三次,就算不及格。反正我是死定了,干脆不去了!”我越讲越沮丧。
他看了我一会儿,很温和地开口:“教授上一堂课,也会花不少心力,迟到已是失礼,旷课就更是不尊了。再说抛开最后成绩不讲,多听一些jes这样的前辈讲课,对自己以后行医开业也是有益无害的。你现在要是没什么急事,还是去听听比较好。”
我心里有些不忿了 – 这小子也就是和我一样的学生而已,说起话来口气还不小。但他帮我修好了车,我也不好太让他下不来台,就支吾了一声同他告别了。
我跨上车朝桥下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站在桥上朝我微笑着挥了挥手,漂亮修长的手指上沾满了车链的黑油。
我一路骑一路犹豫,最后还是进了教室。当时老jes看见我,脸都气黑了。我向他道了个歉,也就嬉皮笑脸地坐下听课了。
第二天,老jes把我叫去他办公室,劈头就是一顿教训,在我认定今年这门课算是白修了的当口,他突然语气一松:“不过看在李靖平的面子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当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李靖平?哪个李靖平?”
老jes白我一眼:“你说这世上还有几个李靖平?当然是现在在我们学校讲学的那个牛人。你小子狗屎运不错,遇到贵人了。昨天下午李靖平专门来找我,说他早晨碰到个我课上的学生,车链子掉了所以耽搁了上课,还跟我形容了那学生的长相。我一听就知道是你这个臭小子。然后他替你说好话,说你不是故意迟到,请我通融你一回。我当然不能不给他面子,不过你小子到期末如果考不到b,这门课还是算你不过。”
从jes办公室出来,我马上去查了李靖平在学院里讲座的日程安排 - 他后天启程回美国,今天下午是他最后一次讲座。
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医学院的圆形阶梯演讲厅,可居然已经坐得满满当当,只剩了边上的座位。当讲座快开始时,诺大的演讲厅里已经连过道上都站满了人 - 不只医学院和生物院,连化学院,甚至商学院都来了不少学生。
钟敲四点的时候,昨天上午那个帮我修车的青年男子出现在讲厅门口,白衣黑裤,修颀端挺,简练随意,但却让人挪不开眼睛。
他在众人的掌声中走上讲坛,站定后对台下轻松一笑:“诸位下午好。今天大家包里都带了些什么好吃的?”
l的秘密(l)
台下一阵哄笑,然后一些学生纷纷拿出自己包里的小零食放在桌面上。学院里的教授一般都不让学生在自己课上吃东西,认为那颇为不尊。但在一些时间较晚的课上,我们也常常在下面偷偷吃东西,不然会饿得发昏。
坐在我旁边的见我一脸惊奇就跟我解释说:“李靖平在第一次讲座上就告诉我们可以随便吃东西。心眼比那帮老头子好多了。”
他那天讲座的主题是癌症肿瘤学的发展和前瞻。纵贯精深,新奇风趣,听得大家入神,根本忘了吃东西。他的渊博与颖悟让人不敢相信他才只有二十二岁。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一片鼓掌与叫好声中,他关上wer p结束了讲座,然后问大家:“希望这两个小时没让你们过得太没趣。大家还有什么想听的吗?”
我旁边的马上兴致勃勃地开口问:“能讲讲你的私生活吗?兴趣爱好什么的?不工作的时候都干些什么?”
他笑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的私生活很简单,因为除去工作,睡觉,和吃饭以外,我剩下的时间并不多。我喜欢运动,特别是室外的,比如滑雪,骑马,打网球,和游泳。每年的欧洲杯和w是一定要看的。除此之外就是书,音乐,和旅行。”
接着大家就跟他聊起来书籍和音乐,然后发现,他并非是如他自己笑称的那样是个乏味的工作狂。他在文学和音乐方面的造诣也同样让人吃惊。我后来了解到他出生于中国的名门世家,父亲是画家,母亲也是位音乐天才,他从小大概就耳濡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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