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晈退下之后,她走过来轻轻和我说:“爷,书燕姐姐来了看您!”
原来是书燕来了。
纳喇·书燕当年和乌苏·佳颖一起进门,甚至比起宁儿、春绣和月莹都要早。对这个胆怯害羞的平凡女子,我没有寄予太多的关心,因为我的心里只有宁儿。
后来我和春绣、佳颖两个有了孩子,不过都只是意外,月莹姐呢,现在她和云轻一定过得很幸福。
只有纳喇·书燕,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女子,我只能给她庶福晋的名分,我从未碰过她,有的时候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我的心里不禁会有点愧疚。
我每次看到她,她眼里有着羞涩,不过总不会表现得很过分。她好像从不会表现任何过分的yù_wàng,不会像乌苏·佳颖当年一样设计得到我,也不会像石佳·春绣那样待在我身边守候。她总是离我远远的,我只是在一家人吃饭或者请安的时候才会见到她。
我以为,我们就可以这样守着彼此的身份过下去,我以为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子,直到两年前的一天……
当年因为宁儿难产而死,我伤心欲绝,一病不起,她和春绣两个轮流照顾我。春绣本来就是奴婢出身,也许习惯了熬夜,可书燕做我的庶福晋之前毕竟是也算是小家碧玉,没怎么受过苦,等我好了,她就病了。
我病好了之后,我觉得良心不安,就去了她那里看看她,殊不知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有着哭泣声。
“书燕,你跟我走吧!你不能留在这里了!”是个男人的声音,到底是谁,可以这么亲密地叫书燕的名字,而且还敢叫她走。
书燕哭着说:“不,我不能!”
男人再说:“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是你已经有了我的骨肉,我不能让你留在这里,我要带你们走!我们去跟十三爷说清楚,他会原谅我们成全我们的!”
书燕决绝地说:“反正我是不会走的!虽然爷从来都不喜欢我,可我喜欢他呀!我很早之前就知道,我跟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在一起,可是我没有怨言,我只想远远看着他,看着他过得好我就开心了。”
她有了别人的骨肉,怎么会说喜欢我的话呢?
男人愧疚地说:“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我是你表哥啊,我从小就跟你在一起,要不是你嫁了十三爷,做了他的庶福晋,我就能娶你回去了。我们应该过得很幸福才对!我不应该趁你回娘家的时候强占了你,我是qín_shòu,我猪狗不如,可是书燕,现在已经没法回头了,你已经是我孩子的母亲了!你听我说,跟我走吧!”
原来是这样,书燕还真是可怜。
我推门进去了,他们看到我的出现都很惊讶,书燕跪在地上向我求情说:“爷,求您饶了我表哥,是我不好,我令您蒙羞,我愿意受任何处置,只要您放过我表哥!”
我没有处置他们,反而把他们送走了。临走的时候,书燕还是不情愿离开家,我说:“书燕,这里是困你一生的牢笼,我承认我不讨厌你,可我真的不能因为这样就背叛和宁儿的爱,这样也伤害了你的真心。你的心应该留给适合的人去呵护,走吧!”
她没说什么,脸上慢慢呈现出领悟的表情。后来,我就像当年成全云轻和月莹姐一样,对外宣称纳喇·书燕生下小阿哥之后就难产死了。书燕是庶福晋,平常跟外界接触不多,不会有人怀疑的。
今天,已经很久不见的书燕抱着一个小孩来到我这里,她哭着给我行礼,说:“爷,两年不见了,你您还好吗?”
我看着孩子说:“这是阿穆瑚琅吗?都长得挺好的!”
书燕看着孩子说:“这孩子能顺利出生,都是全靠爷的成全,当年我和表哥走了,您就说我难产而死,只留下小阿哥,后来又说小阿哥阿穆瑚琅病死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再追查我们。爷,我和我的丈夫,还有孩子都感激您的大恩!”
我呼了一口重重的气,说:“你来这里,没有人发现吧?”
书燕说:“爷,您就放心吧,我穿成这样,不会有人发现的。我刚刚进来也是春绣一个带着我,没有任何人看到!”
我说:“哎,我这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了,我想我很快就可以跟宁儿团聚了!”
书燕急着说:“爷,千万别这么想,您放宽心吧!好好活着才对得起福晋!”
书燕没有多作停留,我跟她聊了一会就让她离开了。
我睡了,我觉得很累,梦里看到了宁儿。
这个梦很奇怪,我看到一个跟四哥一模一样的人,他和宁儿都穿着很奇怪的衣服,在大街上亲昵地搂抱,我知道这应该是宁儿临死前所说的什么三百年后的社会。跟四哥一样的男子为了救下老婆婆受伤了,流了很多的血。我看到宁儿很伤心,因为那个男子死了……
突然,画面就变得很模糊,我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从天而降。难道她就是观世音菩萨吗?她笑着和我说了我在三百年后的遭遇,原来,我和宁儿还会相见,原来我和她的缘分还没结束……
宁儿,你等我……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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