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补了。”沐云泽没好气道,“不过给我去弄点吃的,我到门口取。”
江釉捶了她一下,已经开始起身穿衣,“你们等一下,马上就可以。”
万合欢松了口气,这撒帐没撒,合卺宴没布,那可是身为一个媒人不容许出现的重大错误,还好遇上的是沐大少和江大公子,他实在是庆幸得很,不然别说媒人牌了,连小媒也许都没得做。
沐云泽和江釉都穿了内衬的单衣,开门放了万合欢和那两个喜爹进来,江釉带着他们到那些箱子里面将那一套床单锦被枕套都取出来,还有两只裹在床单里面的八角果盒。
一只八角盒里装着红枣,花生,龙眼干,凤眼果,龙眼干又叫桂圆,凤眼意味着女儿,合起来就是早生贵女的意思。
另一只图吉利,装着莲子,甜栗,另有桃仁,松仁,瓜子,黄豆,红豆合成五色果。
再回到床边,江釉刚刚没想到,这会一眼扫过去,他自己都看不下去,羞红了双颊,悄悄地把整个身子藏到了沐云泽身后。
那床上,不仅有他的精血,还有沐云泽伤口流出来的血,混着斑驳精迹,被揉皱的床单惨不忍睹。
那两个喜爹是见过世面的,没说什么,就要上前换下床单,可是万合欢没见过这种场景,他就是说过媒,也没见过洞房后床铺的景象,他觉得江大公子出的精血也太多了,还是说,男人第一次都会流这么多的血。
他打了个哆嗦,万合欢万小媒从此对云雨一事,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床单铺好,锦被叠好,枕套换好,挂上了红色的帐帘,缠上那对金双龙帐勾,两个喜爹看了江釉一眼,他走到床头坐上去,沐云泽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喜爹开始朝床上抛撒八角盒里的果物,兜头朝着江釉撒过去。
“你们干什么?”那些东西说大不大,可是撒过去落在脸上,总还是有些疼的,沐云泽一把擒住了一个喜爹的手腕,那喜爹吓了一跳,手腕被她抓的生疼,“大少,这,这是撒帐,这样子新郎以后,以后好生养。”
“他生不生养那是我的问题,你这些果子管个屁事,不许撒了。”
两个喜爹为难地对视一眼,看看江釉,看看万合欢,床上也有了些果子,总算也撒过帐了,于是收起了八角盒,再取出刚刚带来的食盒,一碟碟点心取出来在桌上摆放好。
万合欢站在一边,撒帐好了,合卺宴部好,再压完衣角就全都完成了,可这再一想,嫁衣喜服早就全都脱下了,万合欢急忙低头去看那两件新服。
新娘的喜服是该压在新郎嫁衣之上的,这是习惯,也是规矩,天下没有男人比女人尊贵,压在上面的道理。
其实江釉的嫁衣是先脱下的,本来确实是沐云泽的喜服在上面,可是江釉刚刚摸钥匙,那么一捡再一丢,他的嫁衣到了上面。
万合欢看了一眼,啊的一声还没出来,自己先伸手捂住了嘴,再看两人似乎都没有反应,于是他转了转小眼珠子,若无其事地带着两个喜爹说了一串吉祥话,出了房门去。
“合欢,那喜服倒了。”出了房间其中一个喜爹就提醒他。
“我觉得这样比较好。”他点着脑袋,江大公子压住了沐大少,锁柳镇从此少了一霸,天下太平,那可是他万合欢的功劳。
“你说,他们把床单收了去是怎么处理的?”脚步声断断续续下了楼,江釉突然开口问道。
“扔了吧。”她在桌前坐下,“不是饿了吗,正好来吃吧。”
江釉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都是些糕点,有甜有咸,还有既甜又咸的,沐云泽看着他拈起一小块蜜汁叉烧酥,好奇道,“为什么合卺宴会有叉烧酥?”
江釉咬了一小口笑道,“没有的,这些看来是他们临时上酒楼买的点心,没有按合卺宴的规矩。”
他吃了一半,另一半送到她嘴边,“不过我们还是按合卺宴的规矩来吃好了。”
她眯着眼一口将剩下的一半全部吞下,唇瓣含着他的指尖不放,舌尖在指腹上打着圈圈,江釉抽了回去,若无其事地开始尝试其他的点心,每样都试吃了一下,喜欢的又吃了第二次,指腹被她舔了无数次,以至于等到吃完的时候,他似乎还能感觉到指尖上那湿漉漉的滑腻感觉。
“饱了,该睡了。”他站起了身,沐云泽不赞同地摇头。
“怎么?”
“刚吃饱就睡对身子不好,应该先运动一下再睡。”
江釉想了想,赞同地点头,“嗯,没错。”
她喜笑颜开,他左右动了动脖子,坐在了床头,指了指墙角一大排箱子,“冬天的衣服暂时不要动,把这其他的衣服拿出来放到衣橱里摆好,还有我带来的书,摆到你的书架上去,笔墨要好好放,尤其是宣纸,都是我最喜欢的,不能沾了湿气,你书房有榻吧,箜篌摆在上面就好。”
沐云泽愣在他身前,他又道,“哦,对了,那个镶玉石的小木盒子里是首饰。”他嫁奁里的带镜绣台已经搬进了房,他指着绣台,“放在那里,我常用的几个发簪发钗可以取出来直接放在台上。”
“还有那几个小罐子里面的刨花水,我洗头发用的,摆浴房里去,小心别洒了。”
“明天不行吗?”
“可是那都是我用惯了的,早晨起来看不见我会不习惯。”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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