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姻都来到了新的一页。
我总是忍不住想,如果当年韩晓的父亲没有离开她母亲的意思,那么现住与我共枕生活的,会不会就是莫思薇呢?虽然这并不是一定的事情,可我就是忍不住往这上面想。
我与莫思薇已经十几年没有联络了,可事实上,她离我很近很近。“校内网”(虽然后来改了人人,但我还是觉着这么叫更顺口)是我从公司里的年轻人那里了解到的新事物,这些刚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孩子们,总是在空闲的时候对着电脑屏幕傻呵呵地偷菜。有几回在办公时间被我抓到,我好奇地问这个校内网是干什么的,他们就给我讲。我弄明白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种网站太危险了!
我一直觉得,“不被人找到”应该是种人权、是种自由。对于大学同学,我长期选择回避的态度,因为与莫思薇的往事和分手实在难以解释。我总是忍不住担心,如果在大街上偶遇某个大学同学,我要立即编造出什么样的理由让自己显得很忙,忙得都没时间跟他/她交换电话呢?校内网的发明,让我这种隐秘的担心变得十分具体而现实。它把人的距离拉得如此之近,几乎只消在鼠标上点几下而已。所以我最初得知校内网的时候,有些噤若寒蝉、敬而远之。我甚至在全公司上下禁止登陆这个网站。名义上当然是偷菜太分心、太损害工作效率。员工们虽然不情不愿,但没有人对我的动机怀疑半点。
而如今,我想见上莫思薇一面,校内网又成了最好的途径。我按照提示注册登陆,居然都有种做贼般的感觉,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我填入了院校、科系、班级……瞬间,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织成一张大网,瞬间蹦了出来,就好像遥远的历史猛然拉至眼前。我看着这些名字,看着他们的头像中现在的样子,心怦怦的,惭愧惊惶。
我这些人里面,并没有找到莫思薇。她也不在校内?我早该想到。我自己并没能从当年的阴影中完全走出,又凭什么要求她?那她现在又在哪里?她过得好吗?如果她不在这里,我还有必要在这个要靠偷菜拉点击的网站找她吗?
思忖再三,我仍旧向所有同学发出了好友添加邀请。不论如何,这至少是第一步。
同学们陆陆续续添加了我,我以这样一种沉默的方式重新回归了原来的班级。
幸运的是,大家基本都还记得我,在网上跟我打打招呼。不过,我跟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就仅限于打招呼而已。对于当年我一声不响休学的事情,居然没有人过分询问。这让我松了口气,但是心里面也多少有些意外甚至失望。我的确是不想解释,所以才远远避了这么多年。可是一句不问,就让我之前准备的种种托词都成了空。到头来我终于意识到,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心事,谁有那功夫管别人呢?
这样一来,我在心态上放松许多,开始积极寻找莫思薇。她不在网上,我也不好逢人就问。一开始我想到的是同学会,这在高中的班级十分奏效,不过对于大学的同学来说——本来就是大江南北而来,毕业之后更是奔五湖四海而去。大家就算有兴致,也往往凑不齐人。思来想去,我想到一位中间人。
胖室友。
胖室友倒是在我的校内圈子里。她不常更新状态,从头像上看,还是当年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儿。胖室友当年无意中帮我传递了与莫思薇分手的字条,在我看来她就是当年事件的见证者。当然我也没忘她老是跟着一块儿上我家来蹭电影看,无数次搅了我和莫思薇的好事儿……现如今想起这些往事,总让我不禁嘴角带笑。虽然不确定她和莫思薇还保持多少联络,不过再没其他更合适的人选。问问她总没坏处。
我在网上跟胖室友搭讪,我俩是用站内信聊的,这样效率低,但好歹私密些。闲聊中得知胖室友毕业后国内辗转多年,最终落叶归根回到本市,现在正在从事舞台剧的演出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呵呵,国际贸易,真好奇我们班上出来学以致用的有几个。
她也问了问我的情况,虽然有可能只是出于礼貌才问的,但我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我结婚了,有了孩子,孩子初中都念了一半。我之所以这么坦诚,其实是希望在我问起莫思薇的状况时,她同样不要有所隐讳。不过没等我把话题往莫思薇身上引,也不清楚她是看出来了,还是不耐烦,直接给我链接了一个活动,问我去不去。
我母校70年校庆。
那一下我突然觉得,胖室友其实远比她看上去的要机灵得多。
校庆大事,我的出现有理由有说法,莫思薇也有很高的概率去。我俩在校庆上碰面,缘由光明,场合正大,谁也说不了什么闲话。
于是校庆那天我早早就出发。校庆庆典盛大,除了领导接见优秀校友等活动外,还有一整天的校史展和各个下级院校自己开展的校友会面。我们系算是个大系,自然也有一个见面会。于是在我们曾经上课的小教室里,我事隔多年再一次见到了胖室友,不过她是独自来的,而且来去都有些着急。胖室友解释说自己做了舞台剧的工作,平时还算凑合到了周末最忙。而校庆那天定的就是周末。
我没办法,只跟她得空寒暄了两句。然后她签了个到,送上给学校和系里的小礼物,问候了一下各位教授就走了。有关莫思薇的各种问题就在我的舌尖,不过仓促之间没问出口。胖室友走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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