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卖力。天气不好时,很多人就不过来了,于飞照来不误,只要场地里还有游客,他就坚持演出。
二零一二年三月底,有几天风很大,很多小贩都不出来了,于飞和齐玉不甘心,还是来到了奥体,伺机而动,风势不大的时候就出来唱。
一天,眼看风势还行,游客也有不少,他们就摆好音箱唱了起来,刚唱四五首歌,就有了一百多块钱。于飞刚还心想这是来对了,没成想就一瞬间,刚刚还平静的场地上,突然间狂风大作,听众们立刻做鸟兽散,纷纷离去避风。
于飞在大风中踉踉跄跄,险些被吹倒,只能勉强用双拐支住身躯,身体前倾挺立在风中,不敢稍动半步。齐玉见状,急忙过来帮于飞顶住,一边寻思着怎样才能帮他离开。风势很大,齐玉费劲全力才能勉强帮助于飞保持住平衡,二人根本就不敢迈动步子,只能这么僵持着。
就在二人在风中挣扎之际,齐玉一眼瞥见,装钱的油桶正摇晃着向远处滑动,齐玉心里焦急,但顾此失彼,没有办法放开于飞去追那油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终于,油桶在滑动中一下子翻倒,瓶中的纸钞哗啦哗啦地随风飘去。等风势稍缓,齐玉放开于飞,急忙奔向倾倒的油桶,面对油桶中仅剩的几枚硬币,齐玉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场馆的工作人员,安检,保安等,眼见二人一天天如此辛苦,心生恻隐;他们二人的相亲相爱,同甘共苦,更令他们感动;于飞的歌声,也经常能打动他们,保安队长就经常说,这里面这些唱歌的,就数拄拐那小伙子唱得最好。
日复一日,终于有一天,队长在一次开会时提到了于飞,并在最后吩咐众保安:“...就让那个人在这儿唱吧,别去管他,有检查的,提前让他避一避就行了...”。
一个保安队长,算不得什么官儿,但对于飞,那就是天。队长的这一个善举,使于飞在奥体演唱的道路,一下子就顺畅了起来,于飞对此一直感激不尽。
至此,于飞在奥体中心算是站稳了脚跟,队长的庇护,使那些坐地户地头蛇,也对于飞客气了好多。于飞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尽情发挥了。
于飞从小就有音乐天赋,在学校时就屡屡获奖,工作后做厨师开饭店时,每到卡拉ok唱歌,常常是技惊四座,以至于常有人把轮到的唱歌机会让给他,只为多听几曲他的演唱。
现在,唱歌是他谋生的手段,也是他追求梦想的最实际的行动,他是带着热情,在用真心去歌唱。观众们每每都能感同身受,深深地被他歌声中的真挚和热情所打动。
于飞现在心无羁绊,每次都把笛子二胡葫芦丝等乐器带来,歌唱间隙演奏助兴。于飞眼见这里的观众大多开放活跃,便又重新开始了他那搁置已久的互动,观众果然不出所料地很踊跃。
就这样,于飞的表演除了动人的歌声,还有间或的乐器助兴,再加上时不时的趣味互动,简直是活色生香,赏心悦目,观众常常是里三层外三层,现场歌声荡漾,欢笑声不断,就像个热闹的晚会。
于飞的演唱,俨然就成了奥体中心的一景,渐渐地真的就有人慕名而来。有些带团的导游,也常常带游客过来听歌,一是有心要帮一下于飞,二也是想让游客们放松、尽兴。
这些游客当中,偶尔有外国人的团队,于飞非常喜欢他们到来,这不是因为钱,实际上这些外国游客给钱远没有国内人大方,于飞喜欢的是他们带来的气氛。这些人比起国内游客,更加放松活跃,遇上欢快的曲调,常常是应声起舞,带动着其他游客也跟着舞动起来,每到这时,场上气氛就欢快异常,热闹非凡。一到这种时候,很多人就拿起摄像机,或掏出手机,不断地拍照录像。
于飞在北京的演唱,和以往相比有了很大的不同,可以称得上是春风得意,风生水起了。在演唱之外,于飞和齐玉,也渐渐感觉到了有些不一样,在从牡丹园到奥体中心的路上,似乎偶尔就有人在关注、议论着他们。
更有一天,在奥体中心地铁站台,步履匆匆的人流之中,一位中年妇女突然拉了一下齐玉,塞给她一张百元钞票。齐玉有点儿错愕,转身拉过于飞欲一同致谢,但那妇人已匆匆离去,隐没在人流之中。
二人向妇人离开方向张望片刻,眼含热泪…于飞和齐玉二人,一路上在感动之余,也在尽力回忆:这谁呢?好像没见过啊...是谁呢?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这些事情,一点一滴,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关联,亦是波澜不惊,但似乎也在预示着什么,好像是有些什么事情,正在酝酿...这对于飞和齐玉来说,会是什么呢?
☆、大运将至
二零一二年五月,新京报记者申志民,因计划写一篇有关北京鼠族生活的报道,采访了一些居住在地下室,被俗称为鼠族的北漂青年。采访当中,一位被访者跟他介绍起了于飞的情况。这位被访者跟于飞相识,觉得于飞不仅可以算作鼠族,而且身有残疾,经历奇特,是鼠族中的一个特殊典型,就把他介绍给了申志民。
申志民听了很感兴趣,就跟于飞进行了一下初步的交谈,只略略聊了一点,他就凭着一个资深记者的经验和直觉,认为于飞的经历本身,就是个值得专门报导的好题材,尤其是他和女友齐玉的爱情故事,更是个感人的亮点。
申志民马上调整了主题,带上助手及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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