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南宫霖有些疑惑,外人传言慕珏的夫子没有一个教学超过半年,他还以为是锦月不满那些夫子的才学,才频繁的去换,可自己教学以来,她数次过来,从未过问慕珏的学业,起先还以为她是信任自己,如今看来是自己会错意了。
“锦月,难道你不想慕珏日后有所作为吗?”
秋水明眸缓缓转动,看着慕珏,虽然脸上的笑容依然清淡,可南宫霖却能感觉到这笑里有暖意。
“玉和,我们都算得上出类拔萃得天独厚的人吧,可我们活得开心吗?”
锦月的问题,南宫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经她这样冷不防的一问,他以往的想法到有些动摇了。
“或许开心的仅仅是进步这个结果。”
锦月回眸笑了笑,此时天阴沉的更加厉害,似乎下一刻便要下起雨来。
“看来有一场大雨将至。”
南宫霖也抬头望了望密闭的乌云,再看一眼锦月,总觉得她意有所指,猛然想到明日似乎就是云裳出嫁的日子。
“明日你会去吧?”
锦月眼波流转,想起那高洁如云的皇家御妹,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却分外的苦涩。
“公主这一嫁,恐再无相见的可能了吧,月岂有不送之理。”
南宫霖久居潋滟谷,他并不清楚锦月与云裳是否有过深的情谊,这数月的相处,只觉她对人总是清清淡淡,不远不近,实难辨别,除了她的母亲幼弟外,还能有谁占些分量。
傍晚时分,狂风仄起,便是一场倾盆大雨,凌云宫内,有人要关门窗,却被云裳呵斥退了下去。
一早起来,云裳便未曾梳妆,一头乌发散在脑后,随意穿了几件云萝衫,连衣襟都未曾系好,脚下凌乱的放置着几坛桂花酿,而她人早已喝的酩酊大醉。
忽觉有一人影靠近,她以手支头,即使看到数个重影,依然不难辨出来人是谁。
“醉酒伤身,公主还是不要喝了。”
云裳目色迷离,很难找到焦距,伸手去抓,却抓错了位置,夜冥便靠前一步,让她抓住自己的手臂,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与之对视。
“夜冥,本宫是今日才开始醉酒的吗?”
夜冥错开云裳的视线,没有说话,却暗中用一只手撑着云裳一条手臂,防止她摔下去。
“你总是这样箴言少语,可本宫偏偏就喜欢了你这不阴不阳,不冷不热的性子。”
云裳说到最后几乎夹杂着哭腔,夜冥的身体猛然一僵,茫然不知所措,虽然他早就察觉公主对他有份过激的依赖,但这还是第一次说出口,或许是出于皇家御妹与生俱来的高傲,或许一早就知,这份依赖注定无果。
当时明月在第七十九章:一场寂寞凭谁诉
“怎么,吓到了?”
夜冥是从她五岁那年父皇选给她的贴身暗息,他虽然大多冷着一张脸,可云裳偏偏能从那张冰面上读出他的喜怒哀乐。
“对公主,夜冥只懂忠诚,别的不敢妄想。”
云裳仰头笑了几声,笑着笑着,便有两行清泪从眸子里流了出来。
“夜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顾左而言他了?”
又是一阵沉默,云裳推开夜冥,摔在方才所坐的椅子上,泪眼婆娑的瞪着他,这还是夜冥第一次见,那一直高高在上的公主,露出这样无奈伤心的表情。
“夜冥,你与我都是可怜之人,你心里不也装了一个不可能的人吗?”
夜冥的眼眸突然瞪大,万年冰山的脸上难得浮出惊愕之色,若是秋澄在,肯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夜冥在原地僵持了很久,他以为自己的心思隐藏的很好,连被人誉为别具聪慧的她都不曾有分毫察觉,没想到公主既然知晓。
那个冰寒冷冽的男子蹙眉还想说些什么,才发现因为自己思付太久,云裳本就醉的不省人事,这片刻功夫,便已经趴在酒坛上睡去了。
他心中沉沉的一叹,自小练就的便是喜怒哀乐不形于色,今夜似乎有所撼动,屈身将云裳抱起,轻放在床榻上,将门窗锁紧,退了下去。
整整一夜的大雨,将凌云宫满园的紫藤打的七零八落,还在天刚蒙蒙亮时,雨突然停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是艳阳高照,东方还呈现出双彩虹的景象,看到之人焚香下拜,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
锦月一早就后在凌云宫外,看着院子里一片狼藉的紫藤花道,暗暗有些心疼,她记得这花道一向是南康公主亲手打理,从不放心假手于人,昨日那样大的雨,她尽然没吩咐人遮一遮。
“这紫藤怎么被打成这样?”
锦月闻声回眸,弦阳看到这被打坏的紫藤,也是一脸的惋惜,若是一个人连自己心爱之物都无心顾忌,必是心死了吧。
“根基未损,明年开春便可复苏了。”
锦月淡淡的开了口,弦阳转眸想了一下,便释然了。
“那倒也是,只是可惜了南康公主这些年的心血了。”
这紫藤花道长出并非难事,只是这些年组成这样巧夺天工的形状,是每等紫藤长高一分,南康公主便用支架引它生长,怕是日后没人肯花费这样的功夫了。
“两位小姐,公主殿内有请。”
夜冥冰冷的语调响起,入耳也有些刺骨的凉,锦月弦阳同时颤了一下,迟疑片刻才回礼。
“冰块,这紫藤终于被你冰坏了。”
傅秋澄以往都是飞来飞去,今日难得规规矩矩的从正门过来,但一进来就打趣夜冥,夜冥面无表情的向秋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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