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白的话虽然不够直接,不过听过岑森所说的分手原因,郑辰也明白他想表达的主要意思是两个人都不再相互信任,李月白说事发突然需要消化,郑辰有心叫住他问一句你现在还介意吗,又觉得自己有点多此一举,因为他设想了一下如果他老婆当初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长得像她的白月光,他立马就觉得无法接受,太膈应人了。
十几分钟后李月白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纸盒。郑辰接过去,掂着没多少分量,好奇道:“里面什么东西?”
李月白:“野生栀子花,算是一种草药。”
郑辰隔着箱子嗅了嗅,也没闻见什么味。
李月白淡淡一笑,“怕受潮,里面用自封袋封起来了。”
郑辰把箱子放在办公桌上,“这东西有什么功效?”
李月白:“本地人说可以治口腔溃疡,他五一的时候嘴巴疼得说话都费劲,我给他晒了点。”
郑辰:“自己晒的?”
李月白嗯了一声。
郑辰灵光一闪,“你不会就是采这个让竹叶青咬了吧?”
李月白笑笑,没说是,但也没否认。
下班后李月白开车带着爷爷出去吃饭,“咱们今天去吃披萨。”他制定了一张计划单,打算带他爷爷吃遍b市所有饭店,今晚去的是必胜客。
老爷子没听过这个词,“披萨是什么?”
李月白扶着方向盘微微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堵在桥头,老爷子看着车窗外一辆接一辆的车子忽然感慨道:“要是你n_ain_ai在就好了,啥福没享就走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打在老爷子的脸上,李月白侧脸盯着他爷爷看了一会,忽然若有所思地问道:“爷爷,你跟我n_ain_ai是怎么认识的?”
老爷子在孙子的注视下,居然有点不好意思,“那时候穷,家家户户都吃不饱,你n_ain_ai跟着你老婆婆逃荒,讨饭到咱们家,你姥儿心肠好,给他们拿了两个窝头,那天天已经晚了,又收留了他们娘俩一晚上,你老婆婆见咱们家还有余粮,就把你n_ain_ai留在咱们家了,那时候她才十四岁。”
两个窝头的交情,就这么携手走了一辈子,养下满堂儿孙,李月白心头微微发酸,笑着说:“肯定是我姥儿见我n_ain_ai生得俊,就想着给自己儿子留个体己。”
老爷子笑了笑,眼中笑出了泪花,“你n_ain_ai确实是咱十里八村长得最俊的,这些儿孙里面,你长得最像她。她都走十年了,也不叫我过去,你说她是不是把我忘了呀,就怕到时候过去了她再不认识我了,又剩我孤零零一个人。”
李月白转过脸专心开车,“不会的,等将来你到了那边,n_ain_ai肯定一眼就认出你了。”
李月白家乡有句老话,纵有满堂儿孙不如一个半路夫妻,人老了就算儿孙绕膝也仍然会感到孤单,爷爷们这一辈人可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是一辈子相濡以沫,到了y-in阳相隔的时候仍然怀念和记挂,他们的起点明明比老一辈的好多了,为什么就走不下去呢?
李月白忽然想把爷爷这些话讲给岑森听,可他只有一个模糊又凌乱的想法,归纳不出任何有深度的结论,觉得自己肯定说不好,想了想,又觉得其实说不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晚上李月白给岑森打电话,说不两句,岑森就说在忙,挂掉了。岑森在跟同事聚餐,因为就要离开公司了,他想在走之前请大家吃顿饭,他做东,忙着应酬宾客,无暇打电话。
话越说越少,信息越发越短,更不用提视频聊天了,从那天说开后,再没开过视频。以前闲暇的时候看看电视水水群,也不觉得多无聊,现在这样的日子过着就有点没滋没味,食髓知味后再难由奢入俭,好在还有爷爷,李月白闲了还能跟老爷子唠两句,老爷子耳聋,两个人声音都很大,聊个天跟吵架似的。
岑森出发这一天,他一早就来到机场,坐下没多久,收到郑辰的来电,“我这几天出差刚回来,你走得太匆忙了,都没来得及跟你告别。”
岑森合上膝盖上面的书本,“那边催得急,没办法,回来再聚吧,又不是不回来了。”
郑辰着急道:“我还有东西要给你呢,李工让我带过来的。”
岑森昨晚还在跟李月白打电话,包括前几次打电话,都没听李月白提起。
自从上次说开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有了微妙的变化,因为没有承诺和保证,尽管没直说分手,其实意思就是分手,一别两宽,他不再为凌枫的事情感到亏欠,不再猜测李月白到底有多忌讳凌枫,很多问不出口的跟郏斐有关的问题也不再让他感到焦虑,“什么东西?”
郑辰气喘吁吁道:“野生栀子花,李工在山上给你采的,说是治口腔溃疡好使,我就快到了,先不说了,你发个定位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哪有什么爱情,要么是转瞬即逝的冲动,要么是本质为亲情的婚姻,要么是打着爱情幌子为填补空虚的色/欲,霍乱时期的霍乱总有一天会结束,但是霍乱时期的爱情永远蔓延,像瘟疫一样,短暂治疗寂寞,永远无法消除人生注定孤独的宿命。有的人不相信,不停地找,找一辈子。①——摘抄自知乎,作者不详。
第42章 国庆
飞机冲入云层后,岑森才敢拆开怀里的纸箱,郑辰的话犹在耳边徘徊。
“他上山给你采这个的时候被竹叶青咬了一口,竹叶青你知道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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