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就没了娘,跟着父亲过活,几个月前嫁了沈平君,总算是终身有了依靠,哪知道父亲又牵扯到了大案里头,如今被关押在牢里,家里又没有兄弟,沈家不肯出头,她只好只身到京城来求周宜。
“沈平君真不是个东西,温青姑娘嫁了他,真是委屈了。”薛皓一拳砸在案上,震翻了好几个杯子。
九殿下竟然还睡着!
周宜替温青可惜,那样云淡风轻的女子,怎么就这么惨?竟然要她到京城来求人。
“也不能这么说,沈平君能放她出来已经不容易了,换做别人家里,岳父惹了官司,说不定早就把夫人锁了起来,不叫出去惹事了,还能让她抛头露面的进京?”薛子佩抓了一块糕点道。
周宜听他这么说,心里头更加的火大。仔细想想又觉得无聊,薛子佩说的都是真话,天底下的女子,哪一个不是靠着男人过活,在家靠父亲兄弟,出嫁了靠夫君。
父亲有了难,不都是指望着夫家么,人家愿意帮的就是运气好的,不愿意的,你又有什么办法,有多少女子不是偷偷躲在夫家瞒着公婆烧些纸钱罢了。
只是温青特殊一些,孝顺一些,胆子大些,不顾着夫家将来嫌弃,只身来了京城求救。
若说是温青命不好,说起来,还是他父亲命好呢,他好在有个孝顺的女儿。
“你们只觉得她命苦,却不知道,她是这天底下最坚强最坚定的女子,这些苦在她看来算的了什么?”薛子佩道。
“哦?”周宜笑了:“看来你们聊的挺多的啊。”
薛子佩拍拍脑袋,坦荡道:“嗯,她安安静静的,不太爱说话,但是也不爱说假话,问她什么,就说什么,这姑娘大概从里不骗人,也不怕人家骗她。”
周宜嗤笑一声不说话。
薛子佩抓了一盏茶,猛地喝了,才惆怅道:”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嫁了人呢,你知道她今日游湖是为什么吗?”
薛皓很配合的道:”为什么?”
薛子佩神秘道:“她说要查查京城人工湖里的水藻,要记录下各地的草药。说不得这水藻里头有什么可以救人的,她还说,她原先生长在南方,见到的都是南方的植物,药铺有全国各地的药材,但是都贵,若是能就地取材,用些就地取材的药材,能救更多的人。”
他说完不由的看了看太子薛皓,兄长说太子满脑子的温良恭俭让,读书读傻了,这位温青姑娘也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两傻子这回凑一块了。
又看看周宜,京城人也都说我薛子佩是个疯子,看来这世上的疯子傻子,都跟着这位郡主有些渊源了。
温青的客栈离得不远,不一会儿人就到了。
温青的父亲温游之原来也没犯什么大事,只是他治下有个县的县令犯了大案,满门抄斩,温游之作为上峰,有失察之过,被审案的官员关押在平南城大牢里,只等着刑部判个流放三千里。
快六十岁的人了,流放三千里就是个死。
“我父亲原也上报过朝庭的,只是好几次都被驳回,无人问津,父亲后来也年纪大了,不想惹麻烦,便也不再管了,哪知道突然又坏了事,平白把他老人家静静的道。
东宫的宫女献上精致的点心,温青却一点都不想吃。
石种县县令据说在京城有个有门道的亲戚,就是同宫里齐妃有些瓜葛。
陛下前些日子烦齐妃的就是这个。
他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也不见有人来管,日渐跋扈,弄出好多的人命,被大理寺派去的人查探出来了。
薛皓略微思索了片刻,便想了起来,前些天大理寺的审出来一桩惊天大案,说是大理寺的寺丞回乡丁母忧,路过平南郡下面的石种县,遇上一场大雨冲断了小河的桥,只能在河边过了夜,次日洪水退去,竟然见河岸上有具女尸。
寺丞带着家丁沿着河岸查看,上下跑了几十里,查了两天两夜,总共找到了十多具尸骨!
这一桩惊天大案,大理寺派了人去专门调查,后来才发现是石种县的县令,家有恶妻,又好色荒淫,家里豪宅广阔,蓄养了不少姬妾,带着狐朋狗友作乐,经常玩死女人不算,她夫人尤其狠毒,见了不顺心的姬妾,动不动就打死了。
县令家后院有一不小的人工湖,引的是山上的泉水,这湖又连接着山边的山涧,他家死了人丢进湖里,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知道天降大雨,湖水暴涨,尸骨冲进了山涧,又进了小河。
“你父亲知情不报,也是重罪。”薛皓脸上愁云惨淡,身为一郡之长,手下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不上报朝廷,按照他的脾气,就该判斩立决。
只是他也曾力求上报,只是公文都被压下了,后来放弃了,原来也是朝廷用人不当的错啊。
周宜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着薛皓:“忠奸不分,本就是朝廷的错,何苦苛责别人,人家已经尽力了。”
薛皓瞧了一眼周宜和温青,最终点了点头:“本宫明日就下明旨,命大理寺轻判。”
他深知周宜不喜欢温大人,这么做只是为了温青保了他一命,只是温青嫁的是平南的名门,没了太守独生女的身份,娘家抄家,她又能怎么样呢?
“这案子牵扯到了柳妃和齐妃,那县令柳致礼是柳妃的本家,娶的夫人齐氏是齐妃的本家,他夫妇两个作恶多端,满门抄斩,柳妃和齐妃都罚俸一年,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倒白白害了清河失宠,早早妖王。”薛皓冷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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