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更好奇这两个人由朋友转化为恋人的状态,毕竟那篇专访里,唐颂有一段这样的自述:“我曾经排斥生活中的任何转变,但不可否认的是,改变也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新奇的是,当我尝试着去接受,我发现这并不是完全被动的,因为在适应的过程中,我可以与其不断磨合乃至达到一个平衡点。”
她隐隐觉得,眼前这个看杂志看得入神的表妹,很可能就是那个画家的平衡点。
茵茵伸手拍了拍甘棠的头,就像小时候提醒她集中注意力做题那样:“喂,你能不能敬业一点。”
甘棠看了一半,悻悻地把杂志放好,她今天的主要任务是陪新娘子,不能因私废公。
“小棠,你很热吗?脸怎么红了?”刘颖盯着她看了几秒。
甘棠不自在,揉了揉脸蛋,还真觉得有点烫。幸好,外面忽然传来了骚动,是新郎提前到了。
表姐的同事忙拉着表姐去床的里侧坐好,拉上刘颖和甘棠去门口拦着。四个伴郎却把新郎推在最前面,红包,承诺,玩笑,一个劲地往里蹦,伴娘们为难许久,终于把新郎放进来。
卧室里乌泱泱涌进一大群人。新娘子一袭白纱坐在床边,新郎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单膝跪地,将花束交予对方。
新娘在掌声和起哄中热泪盈眶。
很快,一群人齐齐赶到结婚典礼的现场。虽然是在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但暖阳高照,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幸福的憧憬。
甘棠替表姐送上戒指,回到台下,坐在母亲身旁,发现母亲的眼里竟含着泪花。
“大姨笑得可开心了,你哭什么呀。”她抽出纸巾给母亲擦泪。
“傻丫头,你大姨前几天早就把眼泪哭干了,不然哪里笑得出来。”母亲嗔道,“嫁女儿啊,就是割父母的心头肉啊。”
甘棠鼻子一酸:“妈……”
“棠棠,妈想好了,妈再留你几年。”母亲动容地说,“妈舍不得你。”
“妈……”
“干什么呢,让人看笑话。”坐在旁边的父亲看不过眼,皱着眉头说,“巴不得她早点结婚的也是你,要把她留在身边的也是你,孩子的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母亲不言语了,甘棠心口堵堵的,想起以前亲戚们开玩笑,最爱拿她跟表姐比较,她自己倒不介意,母亲回了家却喜欢念叨,不是去商场给她买新衣服,就是督促她好好学习。女孩子要么聪明,要么漂亮,如果两个都沾不上,就说明有进步的空间。
父亲总是说母亲的教育方法有问题,要因材施教,不能盲目攀比。他最常说的话,就是我们小棠是个平凡的女孩,平凡的女孩可能一辈子都没有什么成就,但好在不会孤独。
母亲给她灌输儒家思想,父亲希望她有道家风骨,她这二三十年受到两股力量的冲击,硬是没稳定一个立场。
她爱犹豫,又爱怀疑,常常举棋不定,又只能把自己困在笼子里反思。
可是她又多么幸运。在人生的每个阶段都能遇到至关重要的人。孩提时代,表姐陪她度过,慢慢长大,她有好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后来的诗咏,加上王磊,还有唐颂……她总能受到别人的帮助,就像她应得的那样,不早不晚,不紧不慢,让她拥有了完整而满足的三十年。
许是这种场合的确能让人唏嘘感慨,甘棠也难得的多愁善感起来。她亲昵地挽着母亲的手臂,看着台上相拥而吻的男女,觉得自己的生活,美好得不可思议。
她忽然想起了刚才看到的唐颂的专访,当被问到家庭的变故对他之后的创作有什么影响时,唐颂的回答是:“它让我以一种更平静的心态去看待这个世界。其实我比大多数人都要幸运,因为现在,我的父母都已经找到了各自的归宿,我替他们开心。至于创作,也正是基于这份安定之后的平静,让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去感受身边的美好。”
甘棠笑了,她从来没听唐颂说过这样正经的话。
而她又多么幸运,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去了解未知的他。
☆、我爱的人
甘棠在婚礼的第二天就赶了回去,年前几天是整个事务所的高压期,容不得半点马虎。
甘棠关了电脑,双手往后伸了个懒腰。一天的工作结束,这样的放松显得很是珍贵。
她觉得自己正慢慢陷入一种朦胧的幻觉,这些年,她和唐颂一直在原地踏步,而当他们决定改变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早就该这么做了。
昨天早上她从家里回来,下了动车,唐颂已经在出站口等她。她走过去,他自然地牵住她的手,仿佛这是演练了无数次而水到渠成的动作。
在车上,她问他今天怎么不在画室。他的答案却是接下来的时间都可以自由利用。
“怎么会呢,以前你都呆在画室里不出来的啊,现在……?”甘棠想到他这两个月都在忙别的事情,开会,给杂志做专访,东奔西走的难免静不下心来。她是十足十的门外汉,但也知道创作这种东西天赋和勤奋缺一不可,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遇到瓶颈期了吧。”
“什么瓶颈期?”
“就好像我有时候审报表审得烦了就想请假,你是不是也懒得画了,或者是……最近没有灵感没有激情?”
“听你这样分析,”唐颂像在思考,“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甘棠却急了:“那怎么办啊。”
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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