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没有忘记,眼前这个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太大差别的家伙,是个能够将他的灵魂从尚未完全死亡的身体里拉扯出来,送到不同世界去的神明。
对上季榆的视线,容漆不知怎么的,忽地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失衡。
蓦地回过神来,容漆稍显慌乱地移开视线:“这个嘛……”他掩饰一般地轻咳了一声,“就得看你怎么想的了。”
要是这个人想见他的话,他也不是那种非得避开人世被供奉起来生活的存在不是?
“是吗?”听到容漆的回答,季榆笑了一下,掀开被子下了床,“那还是不要见了吧。”这么说着,他伸手拍了拍杵在那儿的人的肩,越过他往门外走去,那动作,连一丝迟滞都没有。
容漆:……
还他那一瞬间的心动来啊混蛋!
看着某个身上还穿着自己睡衣的人走出房间,容漆忍不住伸出手抵住了自己的额头,低声笑了起来。
他总以为自己是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可实际上,他和那些被一点点地扯着落入泥淖之中的人,没有任何分别。
只不过,比起那些从一开始,见到的就是谎言的人来,他将这个人的冷漠看得更加清楚。
就是不知道这对他来说,究竟算不算得上是好消息。
人类真是种矛盾的生物,在期望掌管法则的神明能够公正不阿,却又希望其能拥有属于“人”的感情——容漆甚至不知道这两者在他的身上,是以何种方式融合的。
好一阵子才止住了笑声,容漆啧了下舌,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也离开了这个不大的房间。
总归在他拥有了属于人的那种情感的时候,就已经违反了某些既定的规则了。
那么,再越线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吧?
看着桌上自己并没有拿的两份餐具,容漆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嘴角不由地扬起了几分。
少见地没有说什么让季榆多休息一阵的话语,容漆在吃完了早饭之后,就秉持着“早死早超生”的理念,目送着季榆出了门。
他着实有些想要知道,最后这一段路程,这个人会走成什么模样——各种意义上的。
不知道容漆的想法,季榆在一阵熟悉的眩晕过后,鼻间就嗅到了一丝不那么明显的花香,而周身那限制了活动的狭小空间,则让他忍不住拧起了眉。
在那深沉的睡意中艰难地挣扎着睁开了眼,季榆看着头顶明显是由流水侵蚀而成的岩柱,一下子有点回不过神来。
之前他待的那些世界毕竟都充满了现代化的气息,上一个世界中的科技更是发展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会儿一下子出现在这种充满了远古气息的地方,就是季榆都有种微妙的错乱感。
扶着自己所处的物体的边缘坐了起来,季榆看着那像是由某些当中特有的被称为“千年玄冰”的东西制成的东西,抑制不住地挑了下眉。
要是他没有弄错的话,他躺的这玩意儿,应该是……棺材?
视线在那几乎铺满了整个岩洞的各色盛放的花朵上停留了片刻,季榆忍不住伸出手,按了按自己有点发疼的额头。
——不是因为眼下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充满了浪漫气息的墓地的场景,而是因为那出现在脑中的剧情,又或者应该称之为“前情”。
魔界魔君穆向苏与仙界仙君柳君迁联姻失败,仙魔两界维持微妙平衡的现状被打破,冲突范围加大,曾属于魔界初代主君的宝物流落人界,驱魂御鬼之术凭空出现,并在数年之内在人界迅速地扩散开来,三方为了追寻宝物的下落而陷入了混战。
当然,如果不是曾经搅局的某个人,上面那一段话的开头,应该是“仙魔两界成功联姻,双方为追寻魔界初代主君之物联手,却因各种冲突导致最终反目”。
一想到这个自己曾经来过一次的世界里,那麻烦的状况,季榆就感到一阵头疼。
排开之前用以铺垫的前传剧情不说,这个故事的主角,正是当初狠狠地坑了他一把的穆卓阳——以及人类一方,统领五鬼的邹城。
两人为了争夺那流落在外的宝物多次交手,因各方面的原因,谁都奈何不得谁,最后竟打出感情来了,从原先的敌人对手,成为了最后的恋人伴侣。
——感谢魔界中人那事事以自己为中心的性情,三界之争终于因此而得到了平息。
本来这样的剧情,和以前季榆所经历的那些世界相比,除了各个角色的武力值之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但坏就坏在,由于当初他被穆卓阳用作开启那用以镇压宝物的钥匙,那玩意儿这会儿有一小部分在他的身体里。
……还是没法取出来的那种。
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这一点,但如此一来,他的立场就变得复杂多了——更别说外头还有穆向苏和柳君迁那两个明显会给他带来麻烦的角色存在。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季榆忍不住开始考虑起,自己假装失忆的可能性了。
不过,真要算计的话,此刻正待在他身体里的拿东西,应该是他在这个世界最为有力的筹码了。
要知道,这一整个世界的纷争,可都是围绕着那个由他传说中的先祖留给他的家伙展开的。
季榆倒是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能力——这种在里基本上就只是一个象征的事物,大多都是套上了诸如“得到了就能征服世界/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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