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再问,却是也不敢再逆母妃的意,不甘地看了沈贵妃一眼,跟着嫂子离去。
沈贵妃坐在椅中,吩咐一旁的嬷嬷道:“嬷嬷代我送一送皇婶和昭城妹妹,华平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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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婉词在王府里等了娘亲许久,后来又听翠微说阿婆和舅母也出去了,心里又添了两层焦急,听到阿婆和娘亲回来,正准备去找她二人,未出院子,便被表兄赵延平拦了下来,“我劝婉婉现在莫要过去,阿婆怒气冲冲的,此行定当不顺,你去了,怕也要莫名受牵连。”
杜婉词急道:“难道和沈贵妃娘娘打探一句消息都这般难吗?阿婆也去了啊。”
赵延平嗤笑道:“婉婉,今时不同往日,若是顾忌我们肃王府,姑父怎会被一个莫须有的串通刺客而收监。”姑父一事,明显是冲着肃王府来的,可惜姑父半生以直臣自居,肃王府的事一直能推多远就推多远,若不是姑母执意要嫁他,肃王府怎会将姑母嫁给这般冥顽不灵的人。
只是眼下看样子,姑父虽然没有偏帮肃王府,倒也没有拿肃王府向官家投诚,只能说,姑母的眼力却是不差,此人当得君子。
见婉婉尤不相信,赵延平又道:“肃王府这许多年一直是官家的心腹大患,眼下立了太子,官家这是急着给太子扫清障碍呢。婉婉你也别急,此事便是阿翁和父王不管,我也会力救姑父出来的。”
杜婉词悄然落了泪,她前两日还在家中和杜恒言拌嘴,眼下杜府被封,杜恒言不知道去了哪里,爹爹进了牢房,娘亲也不受王府阿婆待见。在杜婉词十四岁的人生里,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寄人篱下,孤立无援。
赵延平等她默默拭了泪,犹豫了一会,又道:“还有一事,我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杜婉词苦笑道:“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还能比眼下更糟,表兄你知道什么,也别瞒我了。”
赵延平见此,有些为难地道:“我却是听王府里头的幕僚道,前个,张枢相当朝向官家恳请,让张宪娶杜恒言,说张宪对杜恒言痴情已久,此生非她不娶,张枢相年过三十才得此一子,是以厚着脸皮向官家求情。”
杜婉词眼前一黑,翠微忙扶了她一把,杜婉词暗暗咬了舌头,勉力清醒了一些,又问赵延平:“官家,许了吗?”
赵延平挠头道:“倒是没,因为楚王代林老相公的孙子也向官家求请。”
杜婉词忽地笑的弯了腰,一边笑着,一边开始掉眼泪,样子竟有些癫狂。
赵延平吓了一跳,忙让女使去请太医来,一边对翠微和碧萝道:“还不快扶了你家主子去躺着!”他自个也是着急忙慌地跟着进去。
两柱香的时间,来了一位很年轻的太医,隔着一扇黄花梨仕女观宝图屏风号了脉,道:“小娘子这是怒极攻心,需好生静心调养。”
说着便收拾药箱准备走,赵延平拦道:“太医,我家妹妹近来烦心事儿多,不知太医这里可有安睡的香丸子?”
太医沉吟了一会道:“太医局许是有,下官这里却是没有随身携带,世子不妨找人去一趟太医局。”
屏风后头的杜婉词轻声道:“延平哥哥,你不用为婉婉费神,婉婉无事。”杜婉词对于赵延平在此时还这般无微不至的关心,心里十分感激。
刚迈出步子的太医微微一顿,回首又看了一眼那扇屏风,隐隐绰绰的,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赵延平眼尖,道了一声:“太医?”
太医淡笑道:“适听小娘子的声音,似有郁气滞于丹田,世子不妨多开导些。”
赵延平挑眉,不想此人年纪轻轻,望闻问切倒是出神入化。“尚不知太医贵姓?”
太医作揖道:“好说,下官姓陈。”
第45第
赵延平心里默念了一会“陈太医”,又笑问道:“不知陈太医平日里在宫中何处当差?”
陈太医道:“下官资历尚浅,初进太医局,眼下且跟着院首打下手。”
这话回的却是含糊,所有的太医平日里不都是给院首打下手,但是赵延平这话问的,往深了究,有打探宫闱的嫌疑,也是诛心,是以见陈太医这般回,知道不会成为同道中人,也就不再提。
送走了陈太医,赵延平对杜婉词道:“婉婉,你先休息,我去阿婆那边看看。”
杜婉词道:“谢谢延平哥哥。”
赵延平轻嘲道:“你我一处长大的,你我之间无需客套。”
赵延平走后,碧萝道:“主子,世子待你真好。”
翠微掀了眼皮看了眼面色潮红的碧萝,又望了望自家主子,见其面上也甚是感怀,便按下了下头的疑虑。
王府主院里头,赵萱儿看着十分愤懑的母妃,垂首坐在下手,不言不语,砚郎现在收押在大理寺,她大打探不出消息,父王为了避嫌,也不愿意出面替她打探,她这心里实是放心不下。
虽说她夫妻二人这些年来常有嫌隙,但是砚郎待她向来十分尊重,偶有口角,她若不是闹的狠些,砚郎也愿意给她台阶下。磕磕绊绊走了十多年,如果不是中间隔了个杜秋容,她和砚郎之间,怕比今日尚要美满,前些日子她气愤的回了王府,说要和离,也不过是想将话传到砚郎耳朵里,让他来接她回府罢了。
可是眼下,她若不设法将他救出来,一顶“勾结刺客”的帽子压下来,砚郎这辈子即便能逃出生天,仕途却是完了。
赵萱儿的心思百转千回,上头肃王妃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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