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云非的身世,王老板跟刘于水两人都好奇了起来。
刘于水也知道,如果云非真如他自己所说,自己根本就用不起他,他在自己这里,是埋没了他。他真的好奇,这样一个孩子,是什么人培养出来的,为什么会流落到深圳,到自己这样一个作坊里面来应聘当工人?
出于对云非的好奇,刘于水厚着脸皮跟着上了王老板的桑塔纳。
在车上,与非了解到,王老板的名字叫王庆丰,老家在东北,属于最早下海的那一批人。因为机械厂修理工人出身,本来打算到深圳做小生意的他,发现广州这边许多的工厂里面有着不少的机械零件需要加工,眼光独到的他筹集了一万多块钱,花了几千元在原单位“买”了一台二手车床,运到广州之后开始从事机械加工以及维修业务。
经过十年的发展,现在已经是一台拥有四十台普通卧式车床,八台刨床,五台铣床,三台磨床,以及十多台钻床的工厂。加工实力还是相当强的。不过工厂里面并没有多少技术过硬的老师傅,外加很多的配件都是一些比较简单,精度要求不高的零件,这几年的发展已经趋于停顿。
当王庆丰的秘书兼情人张瑞(这是云非在半年后才知道的)在第二天晚上十点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催促几人吃饭的时候,传来了办公室里面三人的哈哈大笑。
“云老弟,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佩服……”出来的时候,刘于水满脸笑意地称赞着云非。跟云非几个小时的交谈,让他这个当了一年多老板的老油条长了不少见识。
“云老弟,今天晚上咱们哥几个不醉不归,工作的事情,咱们边吃边谈怎样?放心,绝对会达到你的要求。”王庆丰这时候不得不感谢老天,居然给自己送来如此一个宝贝疙瘩。
在张秘书的带领下,几人步行到了工厂不远处的一家小饭店开始吃喝起来。
张秘书很好奇几人在办公室里面究竟谈了些什么,为什么这两个中年人对一个孩子如此礼遇。最后在喝高的刘于水口中才得知真相。
一进入办公室,王庆丰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一张蓝色的a1图纸。这就是云非要求看的蓝图。除了阿拉伯数字,上面全部都是英语标注。
云非把图纸在王庆丰的办公桌上摊开,低着头专注地看了起来,而王庆丰跟刘于水两人都看不懂图上的英语,所以也就只能干巴巴地盯着云非看。
张秘书根本就看不懂图纸,见几人在这里干巴巴地呆着觉得无聊,就离开了办公室,到旁边的小饭店里面订餐去了。
云非足足看了十多分钟,才抬起头来,见到王庆丰跟刘于水两人一脸紧张地盯着自己,不由笑了起来。
掏出裤兜里的烟,递给两人,自己也点上后才开始给两人详细讲述这张图上的零件的加工难点。
“这个零件,加工的第一个困难就是材料。304不锈钢由于本身的特性,又硬又绵,属于难加工材料。在我们国内,大多数的工人都没有遇到过,不管用yg系列还是yw系列的刀具加工,都比较困难。在国外情况就好得多,他们的数控车床加工起来大批量的不锈钢产品很容易就保证了零件的精度。”
年轻的云非说完这些话,端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就把里面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茶水给一饮而尽。王庆丰也不在意云非喝的自己的杯子,见到他把茶杯里的水喝完了,立马拿起旁边的暖水瓶,把茶杯给倒满。
“材料加工难度大不少最主要的问题,这个零件加工的最大难度是不仅仅大多数的公差都有着较高的精度要求,并且还是薄壁件,两百三十多的直径,单边厚度只有三个毫米,变形量根本就很难控制。”
云非把这个零件加工的最大难度说出来之后,顿了顿就继续说道。
“如果是单件或者小批量生产用普车还没有问题,不过这图纸上面要求一百件产品在一个月内交货,如果没有五六台数控车床,根本就做不完。”
云非的分析使得旁边的两人不断点头。王庆丰不是机械加工出生,但是干维修,对于不锈钢还是比较了解的。
刘于水就不说了,本身就是车工出生,不锈钢虽然没有干过,但是听说过这是一种非常难以加工的材料,对于薄壁件,他倒干得不少,对于这种变形量大并且难于加工的材料做薄壁件,他刘于水也只有头痛的份。
“数控车床倒有两台,这批活就是因为对方知道我们有数控设备才找我们报价的。不过从买回来就一直没有开过。因为买的是德国的二手设备,所以也就没有培训,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进行检修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用。”
“那工厂里面工人的技术水平怎么样?六级以上车工有多少?”云非不得不叹息,这个年代,国内机械加工业的发展现状。
既然没有先进的设备,就只能靠工人的技术水平。在中国,高技术的工人加工的复杂产品不比国外的数控设备差,唯一的,就是效率太低。
“工厂里面只有杨得志一个人是八级车工,不过他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不锈钢。其他有四五个六七级车工,都是我们原来厂下岗跟我到这边的老师傅。剩下的大多都是建厂后招的学徒工,你知道,在这边,没有多少机械类的国营企业,就是那些重工业城市里面下岗的技术工人,都很少到这边来的。”
云非头大了,巧妇也不能无米下炊。没有设备,也没有大量的高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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