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已经如同一只乳燕,从堂上飞奔下来抱住他。
“你真的好美啊。”半夏抱住他的劲瘦的腰,深深感叹。
他怎么能这么美呢?她快要被他的男色弄得无法呼吸了。
第104章 醉酒
屈眳在雪中给她跳了一支舞。
都是一些很简单的动作,但是配合起他的身姿还有高冠广袖,哪怕是简单的动作都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半夏见过男同学演出,也有这样装扮的,但是没有一个,有屈眳这样的天生贵胄的气质。她扑到他怀里,激动的把心里的那句话说完,凉风吹拂到她脸上,把她的神智给拉回来。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半夏立刻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方埋进去。
心里想和一股脑的全都说出来,真的很不一样啊!
半夏捂住嘴,她刚想从屈眳的怀里蹦出来,却被屈眳一手臂给圈住了腰。他垂首在她耳边,“你要去哪?”
反正话说都已经说出去了,也不可能收回来,半夏眨眼外的无辜,“我没有要到哪里去啊。”
屈眳低头看她,半夏把脸抬的更高,双目直接和他对上。
她仔细看他的眼睛。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燎火的光照在两人的身上,雪花落下来到他头上的切云冠上。半夏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那双茶褐色的眼睛被燎火一照,像是里头点了火似得。
屈眳握紧她的手,她手掌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握在掌中如同捏着两团软云,柔若无骨。
“进去吧。外面呆着也不好。”屈眳说着,一手直接搂住她的腰,裹挟着她大步往里头走,冬日里衣料厚实,广袖覆盖上来,几乎将她半边身子都给遮住了。
他的手圈在她的腰上,用了点力气,就把她整个人都提起了一些。郢都不够冷,雪花落地之后,积起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就化作雪水,和泥土混在一起,一不小心就把履给弄脏了。
弄脏履都还是小事,有时候脏水直接透过履面,弄湿脚。那就会很难受了。
屈眳半搀半抱着她进内室,她才坐到床上,屈眳就直接握住她的脚踝,把她脚拉过来,手指在脚底那里一摸,没有探到任何的湿意之后,才放开。
半夏见他伸手把自己的脚拉过去,以为他又要做什么。结果他只是摸了她的脚,就把她放开,一时间心里说不上来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她坐在那里,捧着侍女送上的温水。
“我今日,被许姜请到宫邸里了。”半夏捧着手里的漆杯,水温透过杯壁,温度传到她的手上,暖着她的掌心。
屈眳抬头,“哦?”
“就是说了几句话,听她话语的里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在左尹面前,给我们说几句好话,让左尹答应我们的婚事。”
半夏说起来,还是忍不住叹气,“我拉住她,说她千万别。”
屈眳听着也有些好笑,“许姜还真是热心。”
“热心是热心,就怕她好心办坏事。”说着,她也有些惴惴的,抬头看向屈眳,“她应该把我的话都听进去了吧?”
这话说着,她自己都有些担心,许姜那满心热忱的,能不能听进去她的话,还真不好说。
“随便她吧。”屈眳坐在那里,“反正现在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父亲火烧火燎的给我选妇,郢都里没有卿大夫愿意将家中女子嫁给我了,又让贞人给四处占卜。”说起这个,屈眳都忍不住觉得好笑,屈襄这样,颇有些急躁了。不过还好,再急躁,还没有都饥不择食的地步,至少知道让贞人占卜。
半夏听着,伸手撑在手边的矮案上,手捧着脸,“我听许姜说,贞人于四方占卜,都是不吉。”
屈眳知道的比半夏还多,他清楚知道,贞人占卜出来的卦象何止是不吉,甚至还有大凶。卦象如此,象征祖宗天意。既然祖宗天意都这么说了,父亲就算再急切也没有用。
“……”半夏把手里的漆杯放到一边,小心的打量屈眳,屈眳察觉到她的目光,回首看过去,“怎么了?可是我脸上有甚么?”
“不是,”半夏摇摇头,她吞吞吐吐,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想往外说。
“有话直说,你憋在心里,别把你憋出甚么来,想问就问吧。”
听他这么一说,半夏才犹豫开口,“都是不行,是不是太巧合了?”
半夏是不会相信那些巫师对着烧的开裂的乌龟壳能占卜出什么来,她都见多了。是凶还是吉就是巫师一张嘴在那里说。更何况她自己也曾经捧着乌龟壳跳大神,对里头的把戏再清楚不过。
她总觉得里头有些猫腻。
半夏忍不住继续盯着屈眳,屈眳抬头外无辜的望着她,过了好一会,屈眳终于无奈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吓!”半夏听屈眳这么说,坐实了心里的想法,她险些跳起来,“不会被左尹发现吧?”
这在重巫的楚人看来,可是大事。若是被发现,说一句把天给捅破了都是轻的。
屈眳不答反问,“半夏觉得呢?”
半夏仔细打量他,目光在他的脸上转悠了一圈,见他没有半点焦急神色,她琢磨了一下,“你应该有十足的把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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