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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蓉颜脚下的步子停了停,突然有一种转身离开的冲动。
不过这个想法最终还是被她给放弃了。
陆岸琰也是大夫,而且医术更比她精湛许多,只要时间允许,很多时候他也会参与查房的,此时他去看看曲玉溪的伤情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呢?
虽然知道自己只是自欺欺人,可陆蓉颜的心里到底还是好过了几分。
慢慢走到病房门口,犹豫了一下,她抬手轻推开了病房的门,看着里面的画面,她的脚步再次停了下来。
陆岸琰正轻轻抬起曲玉溪的上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小心地喂她喝水:
“慢点儿来……小心……”
陆岸琰的声音很轻柔,动作也是柔和无比,看向曲玉溪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怜惜。
曲玉溪将头靠在他的怀里,憔悴的脸上满是依赖的表情,她轻轻地问他:“岸琰哥,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她指的是因为做手术而被剃掉的头发。
“不会,你怎样都好看。”陆岸琰轻声安慰着她。
陆岸琰说着将水杯放到桌子上,转头柔声对她说:“累了吧?要不要躺下睡会儿?”
说着作势便要将她放平,却被曲玉溪一把抓住了手臂,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岸琰哥,我不想睡,我怕我一睡着你就走了,我不想让你走,留下来陪我好吗?”
曲玉溪的声音里透着无助,凄楚的眼神更是让人忍不住怜惜。
陆岸琰看起来心疼不已,他抬手轻轻抚0摸着曲玉溪的肩膀:“放心吧,我会一直留在这里陪你的。”
“我就知道,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
曲玉溪弱声说着将身子又往陆岸琰的怀里靠了靠:“岸琰哥,我真的好希望你能一直对我这么好。”
陆岸琰低头看了看她憔悴的脸庞,“好了,别说这么多话,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
“我想靠着你睡……”
陆岸琰犹豫了一下,最后到底应了一声“好。”
这样温存有爱的画面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一定会误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
陆蓉颜的脚步僵在门口,她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抬步迈进去的勇气,她咬了咬嘴唇,默默地转身。
“陆大夫,查房呢!怎么不进去啊?”
迎面撞上的一个护士向着她打招呼。
“呃……”
陆蓉颜尴尬地理了理额前的刘海,余光飞快地扫过病房里的男女,他们已经抬眼朝她这里看了过来。
这样的境地让她感到窘迫,进退两难之下,她一咬牙,转身,硬着头皮进了病房。
而刚才跟陆蓉颜打招呼的护士也跟了进来,看样子是要帮曲玉溪换药的。
陆岸琰和曲玉溪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变,看到两人的姿势,又看了看陆蓉颜,那护士顿时有些尴尬,颇踌躇了一下丢下一句“我忘了拿酒精”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那护士离开的背影,陆蓉颜感觉陆岸琰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恩爱夫妻的假象被彻底粉碎。
可他看起来却并不在意,也许,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比曲玉溪更重要了吧?
碎就碎吧,一个表里不一的虚壳子而已!她想。
陆蓉颜抬步向着两人走了过去,她尽可能地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从容淡漠。
她是不在乎的。
她告诉自己。
“陆院长,我要检查一下病人的恢复情况,请您回避。”
站在两人的面前,她满脸公事公办的表情。
陆岸琰抬眼看着她,不说话,也不起身,好看的眉心微微一蹙,拧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结。
“陆院长,请您配合我的工作!”她平静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
陆岸琰依旧没有起身,只那么淡淡看着她,幽暗的眼神里透着疏离。
陆蓉颜也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淡然地接下了他的目光。
昨晚那个一直陪在她身边听她哭诉的人真的是陆岸琰吗?
这一刻,陆蓉颜有些怀疑。
“岸琰哥,你别走好吗?”
曲玉溪抬脸望着陆岸琰,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乞求。
“岸琰哥……”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语气更是柔弱到让人不忍心拒绝。
陆蓉颜最看不得别人在她的面前装柔弱,装可怜。
“大嫂,你的伤情不是太严重,没必要这么紧张。”
“是吗?蓉颜,可为什么我觉得头还是很痛呢?是不是昨天的手术有问题啊?”
曲玉溪说着将视线投向陆岸琰:“岸琰哥,我听说整个辅仁医院就数你的医术最高明,你帮我检查好不好?我的头真的很不舒服。”
陆岸琰还没有开口,陆蓉颜已经迅速接下了她的话:
“大嫂,昨天为你做开颅手术的是我和江敏大夫,所以我们两个对你的病情也最有发言权,你现在需要的是静心修养,不要动太多的心思,免得脑子用多了影响脑部恢复。”
陆蓉颜的这番话带着明显的火药味儿,聪明如曲玉溪怎么会听不出来?就更不用说是陆岸琰了。
看了看怀里的曲玉溪,他缓缓开了口,对着陆蓉颜:“蓉颜,既然病人的情绪不稳定,今天就到此为止。”
说着不再理会她,又低头对着曲玉溪,语声柔软:“蓉颜说得没错,手术很成功,你就是太紧张了,放松心态,别老自己吓自己。”
“嗯,岸琰哥,我听你的。”
陆岸琰将曲玉溪平放到床上,站起身来,曲玉溪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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