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神女有心襄王无意,终于在一次偶遇中,唐涟说了些重话,鹿鸣小公子心碎了一地,从此削发为僧,常伴青灯古佛。
叶诚越骂越生气:“倒也不是说非你不可,只是你说话不能委婉点吗?非要闹到如今这个下场,你就满意了?”
唐涟张嘴本来想解释,但像是想到了什么,恨恨的一咬牙,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可她这个态度简直和默认无疑,叶诚气炸了肺,本来今日两个人一不小心撞到的时候,他还没怎么样的,只是想找她问个说法,却不想一听鹿鸣的名字,唐涟就变了个脸色,整个人像是被狗咬却怎么也甩不掉,才让他更加愤懑。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穿破苍穹的一嗓子。
叶诚看不出来,程浅却看出来了,这事绝对有猫腻,只是唐涟不说,也没有办法逼着她硬讲,尤其这大庭广众的,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就不好了。
众人围观了一会儿,见听不到什么更多的信息了,便互相拉的拉劝的劝,好说歹说可算是把叶诚给劝住了。
两个人接下来的位置简直离了十万八千里远,就怕一个不小心碰到,又是一场世界大战。
唐涟脸色不虞,身周十米以内,人畜退散。
这种时候也就程浅敢凑上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那小子说的片面之言,总得让我知道你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唐涟看她不像在幸灾乐祸脸色才好了一点,可是眼神又不着痕迹的瞄了苏羽一下子,意思是这个人能在这边听吗?
程浅一乐:“不用顾忌。”
唐涟这才将故事讲完整。
程浅再怎么能想,也没有想到庙会那天竟然是唐涟母亲的忌日。
“本来是个热热闹闹的好日子,我也不想让家里的仆从都跟我一起守孝,就一个人上街喝酒。可是你想啊,满大街都是那么热闹的场景,就我一个人格格不入,心里能不凄凉吗?我就找了个犄角旮旯的屋檐上一躺,小风一吹,小酒一喝,谁也管不着我。”
“本来我都不想多管闲事的,是他看见了我的衣服角子,非吵着我求救,那帮地痞流氓又不会看眼色,冲我嚣张的不行,让我快点滚,那你说我能乐意吗?我当然不乐意了!我就把他们狠狠的揍了一顿。”
“谁知道……让这个精神病给缠上了。”
据唐涟所说,这位小公子得救之后便一直跟着她,走到哪跟到哪甩都甩不掉。
唐涟心情不好,自然没有心情照顾他,就跟他说:“我不是因为你在受苦才救你的,只是因为你们太吵,说起来也只是举手之劳,出发点不是因为你,你也没有必要跟我道谢。真想表达感激的话,就离我远一点。”
鹿鸣刚经历那一场可怕的事情,现在瞅谁都像坏人,只有救了她的唐涟才是个大好人,何况画本子里讲的那些英雄救美人,之后成就一段佳话的故事,早就深深印刻在他心里了。
现在英雄有了,美人有了,就差一段佳话了,情窦初开的少年,自然要紧紧的巴着她。
唐涟拗不过他,一个男孩子也不好动手打他,于是飞快的找到了他的仆从,把两个人赶跑之后,痛痛快快的找地方发泄了一顿。
她只当这件事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万万没有想到有人因此而生了执念。
鹿鸣跟家里绝食,闹脾气,不找到她的行踪就不罢休。
家里人哪舍得看掌上明珠吃这么多苦,于是赶紧动用势力,帮他四处搜寻。
唐涟那天没刻意遮掩行踪,人又实在出名儿,没几天的工夫,家里人便得到了她的线索。
然后陷入了深深的郁闷当中。
唐涟实在是太出名了!
欺男霸女,沾花惹草的名声,那是响当当的。
鹿家人本来还想着,如果救了自家掌上明珠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庶民,那么哪怕动用些关系给他谋个不大不小的职位做着,也不是不能考虑这门亲事。
可偏偏这人是唐涟。
她权不一定重,但位的确高。
不出意外的话,她的女儿将会世袭她安平王的名头。
问题是这人能嫁吗?当然不能,谁不知道,当今皇上虽然名义上给她安了个王位,实际上私底下的监控严密的很,一旦他那里出现一点风吹草动,搞不好就是全家连坐的罪名。
何况这人十分花心,fēng_liú的名声在外飘荡,儿子嫁过去岂不是要受欺负的?
于是在唐涟不知道的情况下,鹿家人对鹿鸣进行了严密的监管,生怕他们两个之间有任何的牵连。
可是和世界上每一个熊孩子都一样,这种事情越是打压越是反弹。
鹿鸣不知道是怎样逃脱了他们家那么严密的监控,跑到唐涟跟前,向她表白。
唐涟那天本来心情不好,有点微醺,加上这事,实在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这么糟心当然要快点忘记。
鹿鸣那一大串铺陈心迹的话语说完,她皱着眉头问了句:“你谁?”
这话太伤人,早在脑子里脑补了他们七十集轰轰烈烈的爱情连续剧的鹿鸣接受不了,当天便钻了牛角尖。
鹿家人到底心疼孩子,和唐涟说了说,唐涟这才想起来,庙会那天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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