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拇指摩挲着拭去她脸上斑驳的泪痕,捧着她的脸强迫她抬头,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神色严肃,却又饱含着温柔:“傻丫头,怎么说这种傻话?”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我宠着你,又不是为了让你生孩子。”
“别说你只是无法有孕了,哪怕你真的变老了,变丑了、甚至哪怕你毁容了,我都不会因为这些不喜欢你。”
“我喜欢的,是你的率真善良和纯粹无邪,还有那颗无关皇权,时时刻刻惦念着我的真心啊。”
澈玥闻言怔忡住了……玉洲他,原来一直,都是这么看她的么?
她还以为,他对她只是稀松平常的喜欢,根本到不了这地步,还以为他到最后会嫌弃她容颜的颓败……
她真是、太看低她的玉洲了。
她嗓子喑哑,心里的痛苦、愧疚和甜蜜乱成了一锅粥,别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喃喃着他的名字“玉洲”、“玉洲……”
只这两个字,仿佛就已经道遍了百般滋味,千言万语。她没法都说出来,而他都能懂。
她从头到尾也不过,只想要一个他而已。
所有的忧愁欢喜,也只不过为了一个他而已。
他都不在意的话,那她,也不必再苛求了。
……
澈玥又和玉洲说了些话,被他安慰着,不多时便服了药再一次睡下了。
而刘琛确认过澈玥暂时无碍之后,便阴着一张脸出了房门唤来元寿。
元寿早已将涉足此事的几个奴才嬷嬷,一个不落的,“请”到了正阳殿偏殿。就连太皇太后身边最贴身的张嬷嬷,都未曾例外。
刘琛面色阴寒地坐在偏殿的宝榻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下趴着的十来个人,目光如刀。
他声音沉沉:“谁负责今日早朝正阳殿通报消息的?”
一个头顶巧士冠的太监颤巍巍地抬起了头,整个身子抖个不停,声音也断断续续磕磕绊绊:“回、回圣上的话、是、是奴才当值。”
刘琛声色漠然,“来人,杖责一百。”
底下那小太监一听只杖责一百,脸上也顾不得正在面圣,露出欢欣来,对着刘琛三叩五拜嘴里直道:“谢圣上开恩!谢圣上开恩……”
待人被拉下去,元寿正扭着眉心道奇怪,却听得皇上言语:“待他养得半好再责百杖,再养着他,反复如此三月后,方允他自缢。”
底下跪着的几个嬷嬷皆倒吸一口凉气----先把人打得半死不活,养得快好了再打成半死不活,反复如此,比直接赐死狠的不是一星半点----只是为了羞辱泄愤罢了,那么她们呢?她们还能活得过今天吗?
不过就此情形来看,活不过今天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元寿眉角一抽一抽地跳着,心道:狠还是咱家这主子狠,先把人拉下去倒也好,省的听求饶吵耳朵……咱家就说呢,皇上怎么肯轻易饶了这小子。要不是他阻拦着露茗的通报,那苏美人怎么会受这一遭。
心里正碎碎念间,耳中又传来皇上的声音。
音不大,话的内容却渗人得很,“想必剩下的几位老嬷嬷,是受不住这板子了?”
元寿心里一提,自家主子在暗怒时居然笑了----这表情意味着什么,在看过他亲手折磨敌方间谍之后,他明白了----那是一种到达了极点的残忍的预兆。
至今他都还记得,那个被迫变成哑巴的浑身是血的胖子,是如何疯狂地用双手比划着敌军密信,来求得一条生路的。
虽然那胖子本就害死了老将军袁烈,死不足惜,但那场景还是太过于血腥,他至今不愿忆起。
如今却又一次在皇上的脸上看到了。元寿真是,心有戚戚焉。
底下跪着的年纪大的老嬷嬷们听着这话音几乎瑟缩得快要昏厥了,待听完了那句“不若就着鸠毒,让你们好生尝尝‘凌迟’的滋味罢。”便真有两个人昏过去了。
只听得上方素来对后宫诸事冷淡的皇上,语气里难得的带了些笑意,“既那么喜欢对别人的脸动手动脚,那就也从你们的脸开始‘凌迟’好了。”
语毕他拍拍手,已有下人进屋准备拖着人走了。
宝榻前的地板上跪伏着的嬷嬷们哀嚎一片,求饶声不绝于耳。
“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奴婢们、只是奉命行事啊!”、“太皇太后的吩咐,我等不敢不从啊!”、“圣上饶命!此番苏美人受罚,全是因为方贵妃在太皇太后耳边念叨的!我等老奴!就算心有不安,也不敢抗命啊……”
嘈杂求饶声中,这一声“方贵妃”显得尤其显眼。
方盏儿?
怎么又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q:本集剧情最心痛的是谁?
澈玥:我!
玉洲:我!!
作者菌嗷嗷大呼:明明是我!!!我堂堂一个单身狗,居然被抓来写这么浪漫的恋爱情结(众:伸腿欲踹),不光被情结虐!还要被你们两的狗粮虐!我容易嘛?!
众:呵呵,谁让你自己作死,设计这个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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