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倒是有心,”皇帝扬目看着卞惊寒,“几时拿来给朕瞧瞧。”
卞惊寒颔首:“是!”
见皇帝再度扬了扬袖,他站起,躬身退下。
“老七,你有何事?”皇帝转眸看向已走到场上的卞惊书。
“儿臣”他一下子不知该扯个什么由头,“儿臣,儿臣就是想问,需要儿臣做什么吗?”
皇帝微微拧了眉。
皇后是卞惊书亲母,见状自是连忙笑着打圆场:“这孩子,想为皇上分忧的心也太切了。”
末了,又打趣卞惊书:“你能做什么?少给你父皇和本宫惹是生非就好了。”
卞惊书连忙顺着台阶下,挠挠头,讪讪笑。
“那那儿臣就告退了。”
皇帝扬袖。
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让大家继续赏花,午时在昭然宫用宴,自己则是先行回龙吟宫处理政务去了。
自由活动时,管深心中疑惑得紧,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卞惊寒:“王爷,伞坊的事”
那些商号作坊若有什么事禀报卞惊寒都是会先从他这里走的,而且,他妻子还在伞坊做事,他都闻所未闻过这件事,怎么
卞惊寒面色冷峻:“有人要害本王。”
管深心头一惊。
谁?谁这般恶毒?
从方才情形来看,想必是卞惊书。
当今皇帝最重皇室颜面,每个开立商号或者作坊的王爷事先都要被约法三章,一旦被发现弄虚作假不诚信,会被没收所有商号和作坊。
幸亏这个男人及时应对。
好险!
管深此时得知事情真相才生出心悸来。
“王爷如何知道的?”
卞惊书既然有心陷害,定然做得滴水不漏,他妻子在伞坊都未听到一点这方面的风声,这个男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忽然,他又恍悟。
“王爷在七王爷身边也安了自己人?”
以前,他准备安人给七王府的时候,这个男人说,此府不用,他问为何,男人说,有些人坏在外面,一眼就能看到腹中的坏肠子,有些人坏在里面,揣着一颗大灰狼的心,长着一张善良小白兔的脸,卞惊书属于前者,所以不用安人。
怎么又?
卞惊寒眼梢一掠,瞥了弦音一眼,唇角略略一勾:“嗯,听自己人说的。”
弦音没做声,亦垂眸弯了弯唇。
管深拧眉:“看来,伞坊里有七王爷的人。”
卞惊寒“嗯”了一声,微微眯了眸子,眸中寒芒一闪。
看来,是他低估了卞惊书。
“皇后娘娘来了。”素芳突然出声提醒。
几人转眼望去,便看到皇后在几个宫女的簇拥下雍容华贵地朝这边走过来。
卞惊寒眼波微动,不徐不疾拾步上前恭迎:“皇后娘娘。”
皇后走到他们面前站定,微微笑着问卞惊寒:“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有个女人,日子敞亮多了?”
边说,边看了看一旁垂眸颔首行礼的素芳。
素芳瞬间脸就红了。
卞惊寒笑:“的确。”
“人家第一次进宫,你且带着人家好好看看。”皇后温婉大方地说着,扬着丹凤眼看向不远处的湖边。
卞惊寒颔首:“是,谢娘娘关心。”
“本宫有些乏了,先回凤栖宫了,你们且玩着,莫误了午宴的时辰。”皇后的视线依旧落在不远处。
湖边上十一王爷卞惊澜好像是准备泛舟,随侍的一个随从和一个婢女在帮他倒腾着小舟上的木浆。
“恭送娘娘!”卞惊寒略略欠身。
皇后转身,带着宫人缓步离开。
弦音看看卞惊寒,又看看一直紧随在旁的管深和素芳,清清嗓子:“做什么都站在这里,既然是来赏荷的,就应该去看荷花呀,你们不去,我去了。”
说完,再度瞥了卞惊寒一眼,也不等他答应不答应就撒腿朝湖边跑过去。
卞惊寒当即就怒了,对着她的背影厉声道:“聂弦音,给本王回来,别忘了自己身份,是谁说是自己是随侍婢女的?”
弦音完全就像没听到,一直跑向湖边。
卞惊寒冷着脸,侧首瞥了瞥管深和素芳:“本王过去一下!”
管深和素芳皆点头。
管深替那丫头捏了一把汗。
素芳却是唇角一翘,阴笑尽凝。
过去一下,是过去教训那不懂规矩,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蹄子吗?
湖边,弦音正探头探脑在一片荷花荷叶间找寻看有没有莲蓬,卞惊寒信步过来,双手负于身后,长身玉立在她旁边。
黑眸蕴着一丝笑意瞥向前方浩瀚的湖面:“让本王随你到这里来何事?”
弦音侧首,见他来得倒快,又回头看了看远处的管深和素芳,两人正望着他们这边。
她收回头去,保持着背对着他们的方向。
唇角轻勾:“王爷如何知道我让王爷随我前来?莫不是王爷也会读心术?”
卞惊寒跟她并排而立,自是也投给远处的两人一个高大的背影。
眼角一斜她:“就你那点小心思也能瞒得过本王?”
弦音抿嘴笑,依旧面对着前方,“对,我让王爷过来,是有个很重要的事要跟王爷说,方才,皇后娘娘不是过来跟王爷打招呼吗?然后,一直扬目看着十一王爷那边,她其实是看十一王爷身边的那个婢女,不应该说看,应该说,使眼色,她朝那个婢女使眼色,那个婢女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十一的婢女?”卞惊寒有些吃惊,侧首看向她。
“嗯,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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