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撒野!”
“本宫!”
锦衣卫们让出一条路,张仪华身着赤色骑装,手持一银光闪闪的物什走进来。
“原来是姐姐!怎么弄这么大动静,吓弟弟一跳!”
张鹤龄伸手来扶,张仪华顺势一鞭抽上去,立时左边衣袖破碎。
张鹤龄一愣,见又是一鞭来袭,只得抱头逃蹿,直叫道:“姐姐有话好说,为何动起手来?小弟冤枉啊。”
“冤枉?!庆云侯世子才是十三岁的孩子,也会强抢民女了?!啊?你当我不知!肯定是你!总带人家去乱七八糟的地方!还抢人家姑娘家的钱和田!对!还杀人灭口!好呀!今天我就抄了你的家!将你五马分尸!给人家偿命!”
身后,锦衣卫们嘴角抽搐,寿宁侯十三岁的时候只怕比庆云侯世子强上不少。
“救命啊!救命啊!”
张鹤龄嘴里发苦,快一年了,听说姐姐一直忙着,自己进宫也从来都被挡了回去。说什么忙,没空见自己。难道尽忙去学武了?
好好的,不在宫里享清福,带孩子,学什么武呀。
戏水阁地方空旷,张鹤龄只得绕着柱子跑。
一边跑一边叫,“姐,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呀。”
稍慢一步。
半只鞋卡在桌角。
眼见长鞭从天而降,张鹤龄只得把两只鞋全甩出去。
夏裳单薄。
没多久,张鹤龄便来个一段现场“裸奔”。
呜呜……本侯今天倒了八辈子霉了!
随行的锦衣卫互相对视,只觉得脸红脖子粗。
低下头不停发颤。
活像得了癔症。
“娘娘,西跨院枯井发现一具女尸!”
“女尸?”
张仪华怒极反笑,“好啊,你有种!来人!找一间柴房,门窗封死,一只蚂蚁也别留给咱们这位尊贵的侯爷!谁也不许和他搭话。本宫累了,先把他关着。”
说着脚下一个踉跄,左右皆惊。
幸而张仪华自己倚着根柱子站定。
“走,跟本宫看看,咱们侯爷抢了多少家底。”
库房。
迎面便是金光闪闪。
张仪华眼底微冷。
薛文回报:“娘娘,共有金二十万两,银八十余万两,古玩字画,价值无法估量,另田庄十座,京城、通州、徐州、苏州等地皆有,扬州一私家园林一所,佃户共计一千人,那位姑娘家的酒楼、绸庄的地契,田契,奴婢已经找到……”
“够了!”
张仪华攥紧拳头,闭了闭眼,终归占了原身的身份,我就留他一命。
“除了宫里的赏赐,其他所有东西搬到正堂前的院子里,你们辛苦了。冯千户。”
“臣在!”
“银五百两,就是今天军士们陪本宫走一遭的赏赐。”
“谢娘娘!”
“薛掌印。”
“老奴在。”
“本宫知掌印风雅,若有看的上的字画,可挑两件。”
“老奴谢娘娘隆恩。”
“不过,本宫有言在先,其他的东西必须一个不少地记录在案,全数出现在院内。”
“是!”
张仪华被簇拥着来到院内,正巧车架仪仗到了。
却见弘治帝走下轿来,张仪华望着那双似是永远温柔的眼睛,忽然眼眶一热,
直直朝弘治帝扑去,却在离弘治帝三步远时,卸了力道,轻轻地抱住他精瘦的腰身。
弘治帝满心讶然,面上却轻笑,“回弟弟家,怎么也哭?”
张仪华轻轻地呢喃,“我恨不得杀了他!”
“嗯?仪华,你说什么?”
“没什么。”
张仪华站定,略抹了抹眼角的泪珠。
“我们先进去吧。”
穿过无门的正门,看见正堂前堆积如山的物什,弘治帝始终脸色不变,径直走过。
待弘治帝坐定,张仪华便提出自己的想法。
“陛下,您也看到了,我这弟弟,最是上不了台面。库房里搜出的东西,除了赏赐给他的,不,赏赐的也不给他!心无敬畏,东西给他也是糟蹋!对!凡是抢夺他人的,都还给人家。若是家中人丁凋零,便送上每人二十两银子的丧葬费,有年幼的男丁的,在学堂读书识字吃饭便免了费用,女孩,我把宫中稳重的宫女送去服侍,出嫁之日也送一套嫁妆…”
“他犯的错,凭什么要掏咱们儿子的媳妇本儿呀?”
“是哦。照儿以后可得娶媳妇呢。”
张仪华一拍脑门,暗自懊恼。
“好了好了,你说的呢,都依你。但钱就从他这里出吧。”
“这些东西,不入户部,入内库可好?”
“仪华,你这是……”
“陛下,我是没读过什么书,但是朝中大臣的俸禄够不够他们住豪宅,养奴仆,天天上酒楼,难道不知道?祖宗砍了数万人头,有多大成效?哼!进了户部,只怕单子上的东西都喂了‘硕鼠’!”
堂下,薛文与冯正头低的愈深。
“对了,鹤龄他人呢?”
“被我关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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