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这回,也实在是太凶险了。”
徐明拼命点头。
“可不是!老爷被送回来的时候,满脸是血,我们差点以为老爷不成了。”
“什么不成了!”徐光放下粥碗,语气严厉,“这等晦气话,可说不得!”
徐明被教训一通,陡然想起了某个关在牢里快发霉的人。
“说来也奇怪,那对杭州通判主仆,自从被关在监狱里,锦衣卫便没提审过,有次我还问许磊大哥,怎么不管他。许磊大哥说什么,等沈千户伤好了再审。还真是不着急。”
徐明难得议论一下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徐光忽觉额际微抽。
“其实也不是没管。”
徐穆、徐明四双眼睛望过来。
徐光拍拍腿,颇有几分难言,“每天白日里例行抽三十鞭,然后晚上快要睡熟时敲一个时辰铙钹。”
(⊙o⊙)…
徐穆俊挺的眉峰狂跳,这敲铙钹怎么赶脚这么熟悉的样子。
还真的是上行下效?
这厢,徐穆为张仪华一不小心带歪了锦衣卫心头微乱,那一厢,安顿好徐穆,正是空闲的张公公,站在官驿门前,对着紧闭的大门,嘿嘿冷笑。
咱家在外跑断腿,你想在官驿吃喝玩乐就得钱上门?
窗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一天,明天继续更。(鞠躬)
第70章 第七十章
咣!咣!咣!
黑油大门被敲得震天响。
“来啦来啦。”驿丞揉着蚊香眼晃晃悠悠地站起。
门前,一穿着葵花衫的胖宦官肉笑嘴不笑地说了进门的唯一一句话,“李真人可在?”
“咱家抽你个缺心眼的!”
“读了几本破书,就不干活?想得美!”
“钦差没醒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给钦差念几句好话?”
“进了钦差卫队忙着收银子,你还真给咱家长脸!”
“就要踹你这个没良心的!”
“就要打你这个让天子蒙羞的!”
“就要打你这个贴着画皮的蠢货!”
“呦呵!敢还手!”
“呦呵!想群殴呀!”
“卫队!卫队!”
驿丞的瞌睡虫立时灭跑了。
老天爷!
这怎么还打起来了!
驿丞哭丧着脸。
眼见两边卫队加入战局,驿馆的屋顶都要震碎,撒开蹄子去搬救兵。
李广只觉耳朵缝里都在向外喷火。
从小泡在司礼监的书室。
儒学经典读着烂熟,道家典籍、传说几乎已经刻进脑子。
若不是家中遭难,被卖进宫里,现在少说也能中个三甲进士。
可这人,好歹曾经也是“同袍”。
一进门,二话不说,先抽牙牌。
先礼后兵对这种粗鄙的人就是个笑话!
既然你不肯留有余地,那本真人也绝不客气。
左勾拳,右踹肚,招招使尽浑身力气,间隙使个眼色给守卫。
从正院掐到侧厢,从额头干到脚尖。
打到“高潮余韵”,两位不足半百的宦官干脆互相揪着对方的头发发狠。
动静太大,没等驿丞搬来救兵,巡视的都司佥事已先赶到。
耍了半辈子刀剑的佥事站在门边,看着两人揪着头发,嘴里“咿咿呀呀”地冷哼,脚步还不停,在半大的厢室一遍一遍地转圈。
表情委实难以形容。
民间悍妇吵架,也比不得这两位泼辣。
“头儿,怎么办?”
佥事先生抬头看看天,“肚子里都是有墨水的,万一拉架伤到哪儿了,怪咱们就太冤了。”
年富力强的都头颔首称是。
所以?
佥事也不转身,脚步直直后退,至退出十步远才道,“那咱们就撤吧。”
撤?
都头瞪大眼睛。
看着头也不回,快步退出驿馆的佥事,都头挠挠头,也倒着身子退出驿馆大门。
众差役:……
接到布政使司送来的消息,徐光下意识地按住徐穆腰际。
果然,自家老爷喷笑,因着自己有先见之明,好歹没让伤口上的布巾开裂。
“快…哈…去给张公公准备好伤药,派卫队去官驿看看,必要时可以实行非常手段。”
一百户上前,光头道,“徐员外,何为非常手段?”
徐明走上前,自行演绎了一段“被人敲脖子,翻着白眼晕倒”的表演。
百户:……下官懂了。
烛火点燃时分,杭州官驿终于恢复了平静。
看着桌倒椅塌,瓷片四碎的正院,右布政使适时邀请李广入自家用饭,算是解决了李真人的尴尬。
待到马车备好,贴身长随忽然哆嗦着腿,凑到李广耳边道,“大人,西厢房被搬空了。”
听得此言,战斗了近一个时辰,与张永掐架“大获全胜”的李真人忽然“力竭而晕”。
隐隐地,风中传来比秋叶飘零还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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