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兰:……
她虽然猜着刚刚可能是温吟在后面暗箱操作了,但着实没有料到他先前还做过这么一着。一时不由得有些感动,她师兄对她真是太好了。
温诵:【……】草,老子还是去找危绍吧。
泠熹和沈琼予也脸不红心不跳地跟着他们一起来当了一回贵客。主要是泠熹,沈琼予是跟着泠熹来的。刚一进门,那两人把面具一摘,这姑娘就反客为主,开门见山地问了:
“你们是不是在攒归来石?”
黑金男和紫衣男如今都被温吟控着,说话做事不太能够随心所欲。这个问题,他们当然不想答,可又没法不答:“是又如何。”
泠熹道:“我也在攒,比你们实用。奉劝你们一声,魔域是月清枝亲手开出,它现在这个样子是她一手造就。两千多年下来放任至此,你们还真信她如今就能忽然悔不当初,要迷途知返了?”
终兰遇见泠熹的时候不长,满脑子还是多年前的这姑娘第一次去找明水寒时那种木木讷讷的模样。现在甫一听到她气势昂然地讲这么一大段,真是有些不太习惯。不禁暗地唏嘘了一声,姑娘这些年,到底是经历了一些什么啊……
千金难能引导人的行为,但也并不是要完全控制。是以紫衣男听了泠熹这话,倒还能遵循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冷哼一声:“你知道的倒是很多。”
说话间气息虚得不行,感觉只剩下一口气似的。实际上也差不多了,他心脏受损,腿伤又得小心翼翼地将养,一不留神就要症状恶化,这几天真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嗯,我也觉得。”泠熹一本正经地肯定道,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紫衣男:“……”夸你呢吗!
紫衣男被气得噎了一下,黑金男便赶紧给他顺气让他不要说话了。到时候一口气挺不过来,直接一命呜呼了可咋整,剩下他一个,面对这群豺狼虎豹,那还不如两个人一起殉了得了。
泠熹说:“我虽然知道得比较多,但不关心你们的事情。我只要归来石。”
“然后让他们来关心我们的事情是吧?”
黑金男翻了翻白眼,这个他们自然指的就是温吟他们了。不过,他也只是逞一下口舌之快,毕竟现在的主动权完全不在他两人手上。
温吟也没有过多跟他们废话:“带路。”
路是往下走的。
逼仄的窄道两旁垂着吊灯,行过这条长长的甬道,视野便逐渐开阔起来。房间一间接着一间,一间要比一间更大一点。越靠近中央的地方,陈设的物件儿也越来越多。终兰看到很多个炼炉,炉身上缠着铁链,铁链上还贴着火一样艳红的符咒。
符文是用墨笔写就的,只不过主人家画工本身就不怎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鬼画符。况且,那符纸底色是浓郁又纯粹的正红,本身便十分刺眼,加上黑色点缀,更给人一种郁堵之感。几个人难免都皱了皱眉头,目光尽量绕开这些东西视物。
沈琼予却不知道发什么疯,停在了一鼎炼炉跟前,还凑上前去,往那些符纸身上闻了闻味道。
大家见状,表情难免有点微妙。
而沈琼予的神色,只会更加微妙。
他说:“这个味道……”
心上一时五味陈杂,终究还是没有把话继续说完。
这个味道,有点熟悉。
☆、仙魔界
沈琼予这话说到一半,其他人不由得就要生出诸多猜测。
当然,每个人猜的方向就不尽相同了。
像是终兰,她对沈琼予了解得不多,勉强能够想到的这人和符咒有关的联系,就在于甘笙。
难不成,这符是甘笙的?
以此为前提,终兰思绪一开,就又想得更远了一些。比如,这个泠熹,不会是专门在和甘笙抢归来石吧?
说起来,终兰至今都还没想懂这姑娘是哪里来的。
她身上灵泽流动的脉络十分古怪,终兰第一次见就有点疑惑,至今也没有想透。
结合先前她听到的那些谈话,这人一开始去找明水寒要千金难,应该是为了另一个人。至于拿来做什么就不知道了。谈戈是认识泠熹的,青衣温吟也认得,这两位唯一有点儿共通的地方,大概就在于,都有,或者有一部分,属于未来。
终兰想,也许这位泠熹姑娘本来该和他们挺熟,只不过也重生了一回,为了某种目的,改变了自己的处境与行为?
加之,她还一直在攒归来石。总觉得是要干什么大事……
不知道是不是时候凑巧,这处地下据点如今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黑金男与紫衣男暗地里都默默松了口气,这地方平日里也是以阵法为基,需要人力帮助的时候不多。但就怕他们老大没事儿闲了过来逛逛。毕竟老大那个自恋样儿,盯着自己画出来的辣眼符咒都能傻笑好久,最喜欢有事没事就跑来欣赏一番自己的杰作了。好像每次都能看到什么新东西似的。
这要是两边遇上,那一定就是一场恶斗----单方面的。他们两个中没有一个人想再看见天地间出现那种噩梦似的水波了,最好今天往后也再不要见到温吟的面。心脏真的受不太了。
一行人里大佬可是不少,唯二没啥用处的就是终兰和危绍。所以没费多少力气,大家就已经直接将人家的炼炉都给悄无声息地毁了一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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