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姜今日甚是奇怪啊。”
“她不一直这样么,几万年了,眼里只有我家神君。可我家神君并未回应过她,真是执着。”昆布提着食盒无奈道。
“锦书可回来了?”
“神君一早和葵风仙上去西南山查看旱情了,还未回来。”
说话间锦书与葵风进了院子“昆布,沏壶茶来,我与葵风有事要商量。”锦书表情凝重。
见锦书表情严肃,夕照没有多问,心想定是西南山鸣蛇作怪,导致当地连年大旱,锦书回来肯定是商议对策的,哼哼,机智如我。待明天我悄悄跟在他们后面,去看看那鸣蛇是何模样。锦书与葵风在长生殿内议事,今天大概是顾不上我了,我去厨房端了盘糕点,准备回寄月殿一边吃一边看我的戏本。
夕照这厢还未进寄月殿的院门,就看见歧姜站在殿门口。夕照端着一大盘糕点过去,本想打招呼,没想到歧姜先开了口。
她指着夕照盘中的糕点柳眉倒竖“你!怎可如此过分!”
夕照心想我不过端了盘糕点,如何过分了?这明光台不会这么吝啬吧。
“还请仙上自重,离锦书神君远点,省的外面总飘些闲言碎语,污人清听。”说完气哼哼的走了。留下夕照独自在院中发蒙。
晚膳时昆布来给夕照送饭“你们明光台怎地如此吝啬,我今日不过端了盘糕点,歧姜竟说我过分。”
昆布忽然笑的前仰后合“仙上啊,仙上。你手中那糕点是歧姜做给我家神君的,只是我家神君从来不吃,我便将糕点捡了出来,将食盒洗净,想必你是在我去歧姜还食盒的时候去拿的糕点吧,我若在,必提醒你不要拿那一盘。”
“怪不得她近日柳眉倒竖,原是我对不住她。”听昆布说完夕照也觉得甚为好笑。
“明日锦书与葵风是不是还要去西南山。”夕照趁机向昆布套路点消息。
“是呢,明日用过早膳便走,神君特意嘱咐,让我看好你,莫要闯了什么祸。”
“你让他放心便是,我保证不闯祸。”
可能是夕照前一晚太兴奋,第二日竟睡过头了,等她醒来锦书已经走了。夕照佯装镇定吃早饭,其实内心早已急冒烟了,她怕再耽搁一会锦书已经将鸣蛇收服了。夕照只在不忙爷爷的上古神兽图鉴中见过鸣蛇的图画,如今就要能见到真蛇了。
吃完饭等昆布走后,夕照便关了殿门,从寄月殿的后窗翻了出去,驾了云一路向西南山方向赶去。
还未到西南山,夕照便听到鸣蛇的嘶吼,心想听声音鸣蛇伤得不轻,我得赶快点,不然一会什么都看不着了。
忽然看见锦书从云端探出半个身子,夕照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已经在寄月殿,锦书坐在夕照的床边,眼底乌青。“锦书。”夕照轻声唤他。
锦书看夕照醒来,忙靠拢过来“夕照可是渴了?”
“我......在西南山发生了什么?鸣蛇可收服了?”
“鸣蛇已经被我斩杀在西南山。你没事去西南山做什么啊。”锦书的声音带着微微愠怒。
“我只不过想看看那鸣蛇究竟长什么样。可......没想到......”
“简直荒谬,你可知我为什么不带你去,那鸣蛇是上古凶兽,像你这种小仙,一不小心就会命丧当场。罢了,你且好生休息,等你好了给我老老实实的去般若阁修习。”说完锦书开门出去了,背影略显疲惫。
昆布端了药进来“仙上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让神君省心了,这次你整整昏迷了五日。”
“还好,才五日。”夕照松了口气。
“还好?你差点死了你知道么。那日神君本来是要将鸣蛇带回封印起来,结果正要封印的时候,你被鸣蛇的尾巴抽中,从云头跌落。神君无奈只能一剑扎穿鸣蛇的天灵,去将你救起。回来的时候你的元神都快散了,神君去向太上老君求定元丹帮你稳定元神。老君说若五天之内你醒不过来就让神君放弃,神君就坐在这里守了你四天四夜。连我送进来的膳食都未曾动过一口。我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还从未见他对谁如此上心。”
第十一章 醉酒
入夜,夕照想起昆布对自己说的话,心绪万千。遂披衣起身,想在明光台走走。天界的夜晚真安静,连虫鸣都没有,只有孤独的月光铺满甬道。长生殿的灯还亮着,夕照推门进去,锦书依旧伏案批阅。
“神君。”夕照轻唤。
“为何不叫我锦书了?”锦书搁下笔,起身来到案前。
“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添麻烦的。”夕照低着头,搓着衣角。
锦书扳过夕照的肩膀“夕照还是唤我锦书吧,你唤我锦书我便心中欢喜。”
“可是......”
“我送你回去吧,早些休息,明日我与你同去般若阁。”
一路无话,夕照安静地跟在锦书身后。
自夕照第一天入般若阁修习那天,锦书也将书房搬了进去。他常常督促她背那些拗口咒语,也常常指点她修行诀窍。偶尔夕照也会掐一朵云彩,或坐或躺的,在般若阁中的那些红漆书架间飘来晃,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从云头跌下,惹得锦书抿了嘴笑。每次夕照装病想偷懒的时候都会被锦书拧着耳朵拎去般若阁,不过有时他也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偷得浮生半日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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